时无双手在身前做出叉叉,拒绝乙骨忧太把床让给自己这件事。而乙骨忧太的床又是单人床,自然不可能让两个人一起睡。
在这种情况下,时无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又举了举手里的乙骨忧太的国文课本——虽然他看不懂那些数学的符号和概念,但是不代表他看不懂国文课本里面的文章。
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乙骨忧太轻易就明白了时无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道:“总不能一晚上都坐在沙发上不睡觉吧?”
时无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位置,乙骨忧太立刻道:“不!不能和我比!我是因为……平时本来就睡不好,所以才有黑眼圈……不代表我就通宵了!”
结果最终,两个人谁也说不过谁。所幸,现在是春夏交接的时间,至少不会让人感冒。
乙骨忧太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条薄毯,然后把自己的被子铺在了地面上,把薄毯给时无,然后自己找了一件衣服当做被子用。
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里,乙骨忧太有些睡不着。由于时无无法说话的关系,现在除了他们的呼吸声之外,几乎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也导致了乙骨忧太翻身的动作变得格外大声。
时无同样睡不着,他通过呼吸声的频率确定乙骨忧太一样的没睡觉,所以想了想,就换了个姿势,从躺着变成了坐着。
“啊!抱歉,是我吵到你了吗?”乙骨忧太注意到了这个动静,因为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透过窗外的月光,他可以看到坐在地面上的那个身影摇了摇头。
“……所以你也没睡着啊。”因为床铺和地面的高度差,乙骨忧太没有坐起来,而是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对着时无。
因为意识到了这个共同点,乙骨忧太反而说不上来的变得放松了不少。
他随意扯了一个话题说道:“我有没有和你提过,我有个妹妹?”
乙骨忧太没有去问为什么时无会出现在、且一直留在那个公园之中这件事,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不去上学——其中违和的地方和其他的什么问题,他都没有主动开口过。
似乎只要不去问,就可以将一切掩藏在最底层。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的简单了。
“当时,我和爸爸妈妈吵了一架……所以现在只有妹妹还在和我联系。”乙骨忧太笑着说道,看着坐在床单上、隔着床的高度所以可以平视的那双紫色眼瞳。
乙骨忧太并不想责怪里香,哪怕里香完全扰乱他本该平静的日常生活。
“我第一次邀请朋友来,所以稍微……有些紧张。”说到这里,乙骨忧太没忍住笑了起来。
“总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
因为时无无法说话,而两人都没有开灯的打算,所以只有乙骨忧太一个人的声音。因为心情放松了起来,精神一直紧绷着的乙骨忧太,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
乙骨忧太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的时候还迷糊着。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被子?
他不是把被子借给棘……乙骨忧太立刻清醒了,打量了一下房间,可是除了他之外,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是他幻想的。隔壁的邻居当时所说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乙骨忧太很难否认自己此刻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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