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言今天穿的T恤是浅灰色,领口较大,露出锁骨和大片肌肤,站远了瞧着倒没什么,站得太近就能窥见内里的一丝风光景致。
因着在地上躺了太久,她的头发都快散开了,几缕乌丝乱糟糟地黏贴在脖子上、胸口,有一两缕还顺着曲线落进了T恤领口中,软踏踏地向下延伸。
这人心大,一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心思都在水碗里。
江绪抿抿唇,目光往上走。
叶昔言上下滑动喉咙,小口吞咽。
一大碗水见了底,最终只剩一点。
江绪将碗放一边,再抽了一张纸递过去。
小崽们合伙端着洗手的盆出来,一个小姑娘手上还攥着一块浅黄色的肥皂。
叶昔言赶忙去接水盆,蹲在地上搓洗手。
等她洗完了,几个小孩子一窝蜂朝这儿凑,将就剩下的水玩肥皂。场面一度“失控”,管都管不住。
黄昏时刻的太阳偏斜得很快,不多时就没进了山头下,半片天空都变得金灿灿,不远处有归巢的飞鸟低低掠过,在一栋栋吊脚楼上徘徊。
叶昔言被挤出孩子推,两三步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江绪。
怕她摔了,江绪将人扶住,却无意搂在她腰上。
双方皆是一顿。
叶昔言手上还是湿的,她不想把水弄到江绪衣服上,只能在这时将双臂抬高一点。
碰巧的,也往对方怀中再挨近了些。
江绪没放开。
叶昔言转头看去,耳畔却蓦地湿热,险些碰上对方的唇。
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各退半步,立马分开。
叶昔言耳尖都绯红,像被灼灼烧过。她都没敢对上江绪的眼睛,只装作全然不懂的模样,仿若冷不丁触到尖锐异物的贝类,一下子全部缩回壳里,把自个儿严严实实藏起来。
江绪还是那么淡定,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
气氛陡然一变,空气都快凝固,各自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叶昔言打破沉寂,生硬地说:“待会儿她们要回来了,晚点还要去外边吃饭,我先去收拾一下。”
江绪只应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罗如琦她们快天黑了才拎着一大袋果子回来,一上楼就挨着房间给大伙儿分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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