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倒在了一处,姿态过于亲密,叶昔言都能清晰感受江绪胸口的起伏不定,以及对方的暖热气息。
掌心的突兀触感生烫,像是岩浆在火山里汹涌翻腾,随时都会爆发,阵势骇人。她怔住了,一时没敢乱动,保持着那样的动作和碰挨,似是被烧得碳化了,整个人硬邦邦不知所以,连思考都不能。
搞不清楚究竟怎么了,叶昔言隐约间就心头紧缩,陌生的感觉卷袭而来,堪比来势汹汹的大水山洪,片刻就冲垮了高大厚重的围墙,将横亘在其中的壁垒打破,某种奇怪的念想顺着破碎的缝隙钻了出来,直往胸口撞,撞得身子骨都快软了。
她从未有过这般经历,愕然,一片空白。
这是头一回如此。
黑魆魆的屋子里,江绪俨然更为迟缓,未能适应,像是被醉意浸昏了。
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脸,无法察觉到各自的心绪。
沉默成了唯一的出路,相互都不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纸。
良久,终是叶昔言先侧了侧头。
江绪亦随之动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双方又滞住。
——乍然的湿润暖乎堪堪擦过了江绪唇角的位置,异样的触碰不要太明显。
叶昔言顿住,身体里有一缕热意在乱蹿。
她俩挨得太近了,各自都能闻到对方的味道,微醺的酒水,洗发露的薄荷香,还有浅淡的烟味。
喝了酒抽了烟应该臭烘烘的才对,可江绪身上不难闻,她的香水是洋甘菊味的,勾着人的意识不放。叶昔言一时没能抽离出来,不由得抿抿唇。
终归还是江绪先出声,淡淡道:“起开。”
叶昔言耳朵尖一热,喉咙紧涩。
“对不起……”她说,有些无措。
江绪不回应,只用力推推她的腰。
叶昔言这才慌忙抽开压在对方胸口的手,准备起来。
房间中的氛围很是古怪,得亏还没开灯,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才的举动虽不是有意而为之,但还是越距了,超过了该有的界限,不管是对异性还是对同性。
两个人分开,叶昔言摸索着挪到旁边,江绪撑坐起身。
过后还是不开灯。
叶昔言想缓和局面,可不知道该说什么,颈间被扼住了似的。透过窗外微弱的星光,她瞥了眼面前的江绪。
江绪低着头,背对着窗户,教人无法琢磨。
那种软和的把控感还在,难以消散,叶昔言喉咙一紧,小声说:“刚刚没站稳,抱歉。”
她底气不足,说这话都发虚。
江绪不回话,面上的神情莫测,眼皮半垂着。
叶昔言瞧不见这些,心里莫名就忐忑,自觉解释太多余,不该这么说,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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