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言往上挪动,无所察觉地压着她的头发。
中途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何况是睡了一个长觉,还是自然醒的。
江绪收住了动作,还是没把人给闹醒,放任如何了。
大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可天亮较晚,往常六点左右就白天了,今天迟了小半个小时。
不知是谁先起来,然后其他人陆续被弄醒。叶昔言是最后醒的那个,一睁眼旁边都没人了。
——江绪起得早,回车上换衣服了。
贺姐见到她坐起来就开始笑,哼哼地说:“昔言,你睡觉怎么跟打仗一样。”
她揉了把脸,慢半拍地“啊”了一声。
贺姐说:“一晚上都翻来翻去的,搞得我躺你边上都没睡好。”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有么?”
“你睡熟了不晓得。”贺姐说,帮着叠被子,“就先前刚醒的时候,人江教授被你拢怀里不放,都挤墙上去了,推你你都没感觉,睡相太差了。”
贺姐讲话自带两分夸张,其实不是抱着睡,只是靠得比较近而已,不然叶昔言哪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贺姐有意这么讲,逗她的。
叶昔言摸摸鼻头,当了真。
主人家给车队烧了早饭,天不见亮就起来弄吃的,七八个小菜,两碟腊味,一个肉菜,粥和白米饭都有。
本来车队没打算在这儿继续蹭饭的,才给多少钱,哪好意思连着吃两顿,可男主人和大姐太热情了,生怕他们走了,非要赶早烧饭让吃了再走。两口子念着车队是来贵州做好事的,在尽地主之谊。
饭菜都端上桌了,不吃不行,邵云峰让大家赶紧吃去,离开前偷偷自掏腰包塞了四百块在碗底藏着,当是回报。
情义不能用钱来衡量,能给点就给点,小老百姓的日子不容易,二十几号人白吃人家这么多真说不过去。
吃完饭差不多八点,两个车队浩浩荡荡重新出发。
大姐两口子送叶昔言她们到院子外,没远送。
泥巴路湿滑不好走,一群人费了老大劲才回到停车的地方。
擦擦鞋,抖落泥巴,陆续上车。
车子发动之际,后方有人大喊,让等一等。叶昔言望后视镜里看了眼,发现是男主人跟来了,手里还攥着几张红票子。
邵云峰在副驾驶座拍她肩膀,催促道:“走了,开车,不要等。”
吉普车带头开出去,后面的几辆车依次跟上,男主人没能追上车队。
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是多云转晴,预计明儿无雨。叶昔言领着四辆车绕行了一段,回到原定的路线上,抄山道近路往前开,朝杨家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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