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给当地的领导讲了一句公道话。
这也不是县上推广的,完全是自发形成的。成了这样,县上怎么办?能让砍了吗?栽树养树至少得三年。三年零星挂果,四年才算是树长成了。这三四年里,不仅没有收入,还得不停的往里投资,好不容易树养成了,之前拉的饥荒还没还上呢,你说砍树?
没这么办事的!
所以,就是烂了,当地能做的,也就是把这个底都兜住了。若不然呢?
难不就难在这里嘛。科学的道理谁都懂,可事要是都按照科学理论那一套去办,那就真简单了。
帮上面敲下面,又帮下面跟上面说为难的地方。
为啥为难?不还是因为秉持着公心吗?不切实的想到小老百姓这些难处,能这么做呢?至少,没有一拍屁股就瞎做决定,而是审慎的在尝试着用别的法子来解决这个问题。
便是没有大功,但这不算是错了。
老祁跟在后面都松了一口气,也就她能这么直白的将这些东西摆在了明面上。要是跟领导直接这么回答,那么便有了狡辩推卸的嫌疑。但这话叫她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说出来,效果最好。以为她会得罪人的,但这孩子就是有能耐用事实为两边说话。
各有各的道理,剩下的就是已经形成的局面,该怎么解开这个局。
黄爱华点头,看向这承包老板,“咱们这位小林……说的对不?”
对!
事实上就是这么一码子事,“大家都奔着挣钱去的。这市场行情好的时候,烂果子也能卖出好价钱。市场行情不好的时候,好果子烂到地里也没人要。咱们也不懂市场,反正就是年年种。今年收了,明年又不收了。反正农民嘛,就是靠天吃饭。真收成不好了,也只能说是年景不好……”
怨人家政府干啥呀?
黄爱华就细问,“那什么时候算是行情好的时候?”
这老板就道,“有一年,山南赶上果树开花坐果的时候,一场霜冻……哎呦,基本绝收了。那一年咱们县的果子,那都抢着要的。往年没人要的次果,那一年都能卖三两毛一斤。”
这就是市场规律了,需求大于供给了嘛。
黄爱华就看林雨桐,“你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你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你们当地的领导也都在,咱们就在地头,畅所欲言。其实比起他们坐办公室的,你们才更有发言权。”
说的是包地老板和林雨桐,以及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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