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淑琴刚要起身让客人,可腿上的毯子被儿子压在屁股下面了,才闪身要起又被带的坐下了,客人比主人还热情的样子,“淑琴姐,不是外人,您别客气,不用你让……”
谁呀!?卢淑琴看林有志,林有志摇头,先去倒茶了。
红秀自己把围巾解开,露出脸来,卢淑琴的笑就敛了两份,“是红秀呀!你这声音听着像二三十岁的小姑娘,没往你身上想。找桐桐的吧,这会子在金家呢。你现在过去,金家人都在。不是我不留你,实在是一耽搁呀,这就是事。你早去,是早救了杨碗花了。估计这会子金家正开批斗会呢。我一留你,回头我那亲家母得说我是故意的。妹子,改天,改天我去你店里,咱俩好好唠唠……”
人还没坐下呢,就被打发了。红秀正要坐的动作一顿,但马上就笑,一点不尴尬的应了,“行!回头咱姐俩唠!”说着就往出走,“不用送了,姐,这以后常来常往的。”
林有志要去送客人,卢淑琴打发儿子,“你爸感冒了,别进进出出的折腾。你去送送你红秀姨……”
林雨桥接了他爸的大衣裹上,“我送您。”
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出去了。听到客人走远了,卢淑琴就小声说林有志,“这女人心思歪了,以后见了她就躲着走!不是啥好东西!”
林有志一眼一眼看卢淑琴,笑的跟个傻子似得,“人家也看不上我!”
你又不丑,如今被你闺女收拾的体体面面的。对外能挣钱养家,对内是一把抓,招眼着呢!
红秀从林家出来也觉得人的运道很重要,谁知道那样的卢淑琴还能碰上林有志这样的男人。当年穷,不打眼。如今这满条街打听说,谁不羡慕卢淑琴的日子。家里的活儿事一点也不沾手。可惜,这样的男人都顾家,而且林有志也没卢淑琴挣的多,两口子看着也不像是有问题,这样的男人轻易招惹不上的。
她直接去了金家,金家确实是都在,说杨碗花这个事。
杨碗花有她的道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跟着你,过年买身衣服,拾掇拾掇自己怎么了?买点饰品……又不是要你给我买金买银的……”
正说着呢,红秀来了。她脚步轻盈,林雨桐听到声响的时候人都站在堂屋外头了,是她先在里面问了一声:“谁呀?”对方在外面才搭话的,“碗花姐,是我,红秀呀!”应着话,人就进来了,手里攥着钱,“怪我!怪我!都怪我!是城里发货的时候把价钱标错了,八十的衣服愣是标成了八百,我也是今儿打电话跟城里那边对账的时候才发现的。一般这货进回来,我就是加三五块七八块的卖的。贵点的加价多点,毕竟压货风险大嘛。我当八百的进价,加价六十卖给别人。这要是八十的衣服,我就是八十五六就能卖的。真不挣啥钱的。一听说是弄错价钱了,这不,一关门我赶紧就过来了……这一批货错的还不是一点……我把两千都带来了,碗花姐要是嫌弃这些东西便宜,您把东西再还给我……”这是钱!
说着,就把钱直接给放茶几上了。就那么本本分分的站着,素素净净的,带着几分拘谨。还跟金保国道歉,“今儿也是我不对,拦着您真不是要债的意思,就是怕您以为我坑碗花姐呢,又怕你们两口子为这个再起了口角,可谁知道‘怕怕处有鬼’,正怕坑人呢就还真把自己人差点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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