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乔药儿面目温和,“醒了就再吃一剂药吧!身体还是要保重的。你思家心切,这个我能理解。但军令如山,军中无儿戏,你更得懂这个话。”
楚小妹不敢说其他,只记得父亲说换人不成时说过的话,他说,“若是能得上面青睐,留在身边,至少不必那么苦。”
这或许是因祸得福了呢!
于是,立马表忠心,“这样的天,这样的伤,若不是乔将军,我早已身死,是将军救了我。从今往后,我只认乔将军,其他人别管是谁,哪怕是天老子来了,在我心里也不及乔将军重要!”
“这话不可再说。”乔药儿义正言辞,“你更不能因此对公主殿下心存怨怼。公主执的是军令,你须得记得这一点。”
楚小妹忙道:“乔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您不叫我怨怼,我绝对不敢怨怼。”
乔药儿满意的点点头,“安心养伤,我瞧你是娇生惯养的,说话也机灵,必是出身不差。看你吃那样的苦,我也是于心不忍。这么着吧,我留你在我身边,做个亲卫吧!”
楚小妹大喜,挣扎着要谢恩。乔药儿摆摆手,“躺着吧,养好了才能效力。”
然后外面就有个丫头端了药进来,这一碗药下去,楚小妹迷迷糊糊的,她爬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得下来了:都是至亲,何以如此无情?
这一片片营房里,小桃和一个院子里出来的两个丫头相互作伴,也因为他们彼此同行,又有金家的其他丫头,像是小丫这些人。她们自成一伙,又因为主子仁慈,出来的时候不管是棉衣还是银钱,都带的足够多。她们抱团取暖,这才熬过了最苦的那段日子。
今儿被执行军法的那个姑娘,她们都认识。楚家太太带着楚家二姑娘去过金家的。当时几个人都没说话,但回到了营帐,一伙人围坐在一起,小丫才道:“麻烦了,是二奶奶亲自送了她妹妹来的。必然是之前她逃跑跑回咱们家了。”
“该不会被记恨上吧!”
“副将可是将人给抬走了。”
就有人问小桃,“副将汝南王府的姑娘,能不能去求求?”
“我家小姐的外祖还平叛了呢。不结仇就不错了,哪里来的交情?”小桃啃着冷馒头:“我可不去找她!”营帐里一下子就沉默了。
倒是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姑娘开口了,“要不然我们去吧!我们是楚家的人,她是我们家二姑娘……二姑娘人很单纯……”
这两人是二奶奶从楚家带的,后来她们来了女卫,也是从金家出来的。
这一说话,其他人只盯着她们,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好似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这俩姑娘躲着大家的视线,然后从帐子里出去了,这一出去,就再没回来。
隔天,有两个夜里值夜冻死的,就有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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