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学监皱眉,“学庙这般显赫,地方小了不气派,地方大了……买的起吗?以您刚才的说辞,怕是现在长安已然纸贵了。”
“庙学是朝廷的庙学,地方当然得朝廷给,你还得再去一趟……不!你带着吴六娘,以后就常驻长安了,省的来回折腾。你找林嘉锦,找孙雀儿,地方非要,不好还不行。懂了吗?”
“真叫这么迁都了?”范学监以为能拿出什么好法子呢。
谢流云哼笑一声,“不叫迁都,人家就建陪都。然后不是说了吗?孙安平受伤了,中毒了,要死要活的,动不了。他就赖在陪都不回来,燕京的权贵名门有能耐的都走了,剩下的空壳子燕京城,就说是京城,意义呢?这事被那丫头这么一办,没有再跟对方起争执的意义了。”她呵呵笑,“是我错了。这皇位上换了人了,这人的脾气秉性会影响很多人……瞧着吧,以后这样的无赖事多着呢。你也学着点,以无赖的法子对无赖,想赢,只有比他们更无赖!”
范学监:“……”要不你换个人去,这个事我干不来。
谢流云呵呵的笑,不见恼色,“他们倒是心大,受伤中毒这样的话都敢跟我说……”
“那不是假的吗?”
“是假的!可敢编这样的借口敷衍我,倒是不怕我把这事当真的给他传出去!”
范学监顿时明白这个意思,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他们知道您的为人,再如何,您总是心系天下的。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您的心胸也是您的底线。他们知道您,了解您,其实,在有些事上,信任您。”
是啊!这就是叫人无法动怒的原因。
谢流云叹了一声,“如此也好,一边长安,一边燕京,试一试,哪边更好。谁对谁错,争执没用,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去检验检验,说不得就不一样了。”她说着,就顿了一下,“那边民风彪悍,对女子的约束反而不如在燕京大。回头你多带几个人过去……”
范学监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等人走了,杨氏才从里面出来,出来就问了一声:“先生,咱们坚持的是否是对的?”
谢流云没有回头,沉默了良久才道:“我说了不算,得时间来给这个答案。我能不能等到都未必,而你,要好好活着,等等看看!但至少……我们为天下选了个还不算昏聩的君王。”
“那西北……”杨氏的声音低沉,“西北那边,显然,孙安平不支持。”
“这么多年了,孙安平深受其害,而不曾看到其利,这样的态度,也不算奇怪。这件事,暂时不要跟他顶着来,天下安才是当下最紧迫的事情。西北……咱私下想办法,不要刺激孙安平,这个人心思神秘,手段却有些混不吝,这样的人,他一旦跟你耍浑,那就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说着,就叮嘱了杨氏一句,“私下里,你跟雀儿多来往。这个……不光是为了公事,要真迁都长安,永安那孩子,还得人照看。”
杨氏皱眉,没有言语,这个女儿呀!
叫人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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