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璇若看只是一日未见的安乐乐,便觉得她身上身若浮萍心似飘絮的飘忽感一下子变得沉稳不少,像是飘久了的气球终于缠到了树枝上。世界与我无关之感,渐渐淡化。
约莫是伊妮德又开解了安乐乐吧,沈璇若想,他先前没有和人说过安乐乐身上的疏离感,更不曾和他人提过安乐乐的转变。
和梁老聊天,基本上是梁老一人在说,安乐乐在做笔记。梁先生是个很温和又学识广博的老人,且不需要安乐乐多说话,这一场不仅仅用来看病的看诊,在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圆满结束。
于是,沈璇若又是大包小包地把笔记本电脑等东西带回家,进了书房,继续和梁老视频通话。
“老师,对于安乐乐这孩子您怎么看?”沈璇若问,安乐乐本该尽早回国保护起来,可是……因为一系列不必赘述的原因,沈璇若姑且当作是对安乐乐心性的考察,不得不滞留在日本。
“视频这么模糊怎么看,人脸都看不清。”梁老哼了一句,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他将情绪内敛叹息道,“此子眼神清明,宠辱不惊,若非心性如此,只怕世事多艰曾受过诸多磋磨。”
“您不是说看不清吗?”沈璇若慢悠悠地说。
…………
“药有点苦。”喝了一口补药的安乐乐吐舌头,接着是捏着鼻子一口灌,幸好后面只剩下一次了。
得了允许来看病的太宰治闻到了安乐乐要喝的中药的味道,脸色有一瞬间难看起来。
“姐姐,吃糖吗?”梦野久作乖乖地踮起脚尖,椅子被太宰治给占了,他搬不动其他椅子,梦野久作努力地想要喂给安乐乐一颗糖。
“梦野你自己吃。”安乐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要自己吐出来,她想念国内的中成药,里面至少还会加蔗糖。药材生煎的中药一直是她没有勇气面对的事物之一。
“今天乐乐是要出院,我们要不要出去玩庆祝一下。”太宰治和梦野久作依旧没有到去武装侦探社勤工俭学的时候,因此还赖在沈璇若家。
“我还有工作哦。”安乐乐缓了好一会儿,抬起脸提醒道,“而且我们都还是小孩子,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最好不要乱跑。”
“诶——”太宰治闷闷不乐地趴到了被子上,没有压到安乐乐,她也就没有制止他,“那这样我还不如去横滨找小侦探玩。”
“人家比你大吧。”安乐乐看梦野久作可怜兮兮的,用力一拉,让他坐到床上。安乐乐的力气不大,梦野久作能坐上来还是靠他自己的力量。
“嗯,乐乐认识他,你们有见过面吗?”太宰治对爬上床的梦野久作笑笑,接着不甘示弱地也挪到了床上,小小的单人床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
按道理来说,安乐乐和江户川乱步应该没有见过面才对。太宰治偏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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