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嗓门很大,且这里楼房的隔音效果本就极差,她这声音早就传遍了这层楼。
刘大婶和女人做邻居也做了几年,很了解女人的脾气,暴躁易怒,对女儿非打即骂。而舒聆又乖巧又懂事,在学校时常拿奖状,回家做完作业就收拾屋子,做家务,还得照顾自己的亲妈。
要不是怕女人因为恼怒对孩子更差,刘大婶都想好好骂女人一顿了。
同是为人父母,要是她有这样可人的女儿,早就偷着乐了,这女人倒好,像是舒聆上辈子欠了她八百万似的。舒聆无论怎么听话懂事,她都能挑出刺儿来。
这会儿子,她也是怕女人气急了动手打孩子,就出来缓和几句。毕竟也是人家的家事,她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刘大婶看向站在角落里瘦弱的小姑娘,眼神怜惜,暗自叹气。
女人的脑袋还有些晕,她看了几眼刘大婶,将人给认出来了,很不高兴的嚷嚷:“我家的孩子你管我怎么教训,走走走,你们这些人一天咸吃萝卜淡操心,烦死了。”
刘大婶皱着眉头,还想说几句,却被女人蛮横的挡住。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刘大婶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想起舒聆看她的眼神,心里一酸,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妈。
青梨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神情若有所思。
女人心里有气,但又挨不住头晕,也不想管舒聆了,摇摇晃晃的向卧室走去。女人的步子走得东倒西歪,舒聆下意识的上前搀住母亲,却被女人狠狠甩开手。
“滚,别用你的脏手碰老娘!”
舒聆被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她呆立在原地,嘴角微微往下耷拉,像被人抛弃的小可怜,无助又惶恐。
青梨看见小姑娘站在客厅里等了几分钟,又走进卧室,脚步放得又轻又缓,好似生怕吵醒了女人。
她也跟了进去。这会儿女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袜子都没脱,直接睡着了。
舒聆轻轻将女人弄脏的袜子脱下来,给她盖好被子。这一系列的行为体贴细心,女人对她不好,她却还能这么悉心的照顾女人,只因这个人,是她的母亲。
舒聆将小桌上的书都拿了出来,再将客厅的桌子收拾干净,又把女人没吃几口的面吃完。
家里没有冰箱,不能保鲜食物,这几天天气又热了起来,不把面吃完,面很快就会发馊的。
小姑娘吃完了面,又去将碗筷洗干净后才端了一个小木凳,坐着开始写作业。
没有了戏看,青梨又无聊了,她东瞧瞧,西瞧瞧,可这个屋子里也什么好看的。
无聊,简直无聊到爆。
无聊到一定境界,青梨也忍不住想找点乐子,她走到小姑娘身边,集中精力,轻轻碰了下女孩儿拿笔的手背,整个过程连一秒都没用到。
笔尖倏地停住了,舒聆刚才突然感觉到手背上有什么东西一触即逝,轻飘飘的,带着微痒的酥意。可是看去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能是错觉吧。她想着,又低头开始写了起来。
然而还没过一会儿,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出现了,不仅是在手背上,还有在耳垂,在胳膊,在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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