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细碎的抽噎声,声音压得很低,好似生怕被人听见。
青梨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方逼仄的密室,四面都是墙壁,后方有一扇铁窗,然而被关得死死的,只余一条缝隙,估计是用来透气的。
角落里放置着一只桶,凑近些会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儿,应该是用来上厕所的。
青梨勉力支撑着坐了起来,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像是要了她半条命,全身上下都泛着难耐的疼痛,疼得她直皱眉头。
那个男人什么来头,她居然完全不能接近他,甚至一做出伤害他的举动,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关键是如何才能逃出去。
青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缓了缓,恢复了点体力后才起身走近埋着头哭泣的小孩儿,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手指上突然传来的的触感让舒聆止住了哭声,她猛地抬头,绝望的眼神中又燃起了一丝希冀。
她小心又期骥的问:“阿梨,是你吗?”
青梨看着小孩儿瘦削的脸庞,心揪了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感觉小孩儿瘦了好多,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脏脏的,像个小乞丐。
她又握了握舒聆的手,示意是她没错。
得到回应,舒聆的表情又惊又喜,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呜呜,阿梨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你不要我了。”
舒聆的安全感从来都贫瘠得可怜,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能敏锐的感知到。
拍了拍小孩儿的肩,安抚着她,青梨想了想在舒聆手上写字。
——告诉我都发生了些什么。
之前那段时间,在学校的时候青梨通常都是在舒聆手上写字来跟她交流,不然每次都要用笔,还要避开人太麻烦了。
一开始舒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猜,写得多了后,她也能很快反应过来。
舒聆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至少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有阿梨陪着她,多多少少心里也会踏实些。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青梨。
原来,青梨这一昏迷,整整昏了三天。
赵栋将舒聆给打晕后,在舒凤儿进来的时候又故技重施,把她也给打晕了。然后他将两人关在了顶层的阁楼中,阁楼内部别有洞天,后方还隐藏着两间密室。
她们便是被囚禁于此。
舒聆被关进来后,倒是没被怎么样,一日三餐赵栋也没亏待她,尽是好吃好喝的送来。可舒凤儿那边就不同了,每天晚上,舒聆就能听见母亲凄厉的惨叫声。
最开始母亲还有余力痛骂赵栋,可后面就只剩下惨嚎声了。
在这种环境下,舒聆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饭,她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有时她还会期望着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只可惜睁开眼还是身处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
“阿梨,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妈妈,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