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翘的睫毛颤抖着,她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撞进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处。
她甚至都可以在那双眸底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狼狈又虚弱。
弱小得可怜。
青梨咬着唇,无法言喻的难堪在心里一闪而过,她挣开麦冬的手,费力的别过头去,让语气故作冷漠疏离。
“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如果不想我生气的话。”
她说的急且重,牵动着胃也在翻江倒海的疼。
可惜她的威胁并没有让某人放在心上,向来听话的小家伙一动不动,固执的看着她。
“青梨,你不要怕,还有我陪你呢。”麦冬没有被青梨的冷酷吓跑,她再度握住女人沁凉的手,表情很认真的说,声线柔软得不可思议。
瞳孔微缩,连心跳都变得急促起来,青梨咽了咽唾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她怎么看出来的?
她怎么知道她在害怕。
青梨确实在害怕,她怕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更怕一个人承受无边的恐惧和疼痛。
父亲死后,她只能靠自己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跌到,一次又一次的站起,她咬着牙,将所有的委屈和苦泪都埋在心底。
因为她知道,委屈和眼泪只有在疼她的人面前才有效,哪怕是老爷子,也不过是予她一份怜悯和施舍罢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临终前,特意拜托她对温家网开一面,尽量帮帮忙。
到底温维才是他的亲骨肉,怎么可能不疼。
在白日里,她是人人敬畏,雷厉风行的年轻女总裁。在黑夜里,她却不过一个无依无靠,孤零零的可怜虫。
她说讨厌弱小的人,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什么讨厌弱小啊,明明明明是讨厌没人护罢了。
孤单害怕时,她也想要人陪着她,而不是一个人强撑着一次次忍过难捱的夜晚。
眼睛突然有些酸涩,青梨眨了眨眼,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你走吧,我没事。”
哪怕青梨背对着她,麦冬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青梨,我们去医院。”
青梨皱眉:“不去。”
“你很难受,去医院就不难受了。”麦冬急了,她不懂为什么小姑姑不肯去医院,明明去了医院,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疼了。
“不去。”青梨不为所动。
麦冬急得眼睛都红了。
两人僵持着,青梨脾气倔,麦冬更倔。
见小家伙急得都要直接叫救护车了,青梨叹气,终于松了口:“你给赵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他是我的私人医生,号码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