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喜欢那些名为治愈实为致郁的剧情,当然也不是很反感,毕竟世间诸事不会每件都非常顺利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谁也无法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令人无可奈何的情况,所以有些时候必须狠下心做出决定才行。
道理我心里全都明白,然而真到了由自己做出决定的如今,我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至少,我没有那种能够随随便便夺取一个人性命的勇气与觉悟,更何况她还是一只萌妹子——我才不会承认最后这个乃是真正的重点呢!
尽管经历了不少次的战斗,可我交战的对象基本上都是些猎奇爬爬,属于出门时脸上必须打马赛克以免吓哭小朋友系列;还有异世界的恶魔,他们倒的确是智慧生物但终究和我不是同类,又是心狠手辣企图入侵自己家乡的角色,根本没必要跟身为敌人的对方客气。因此我才可以在战斗中尽情发挥,而没有在心理上受到任何不良影响。
不过这次却很特殊,对象是个被魔性之种寄宿了的普通女孩,而且看起来她还保持着人类的意识。也许再过不久她就会变成某种非人的存在,可最起码目前女孩仍然活着,会想要实现自己永远不可能真正实现的愿望、会感受到体内剧烈的变化、会恐惧无助到几近绝望,同样也会希望在自己不受控制地伤害到其他人之前能够被解决掉从而获得解脱。
面对此情此景我真能下得去手吗?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如果真要这么做了的话,我恐怕一辈子永远都无法释怀了吧。亲手终结一个人的生命所带来的沉重,现在的我还背负不起。
所以在沉吟片刻后,我轻轻地摇着头拒绝了红裙女孩的请求:“抱歉,我做不到。”
“你这样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啦!”梦云立刻踮起脚狠狠敲着我的脑袋提醒道,“那些杂兵眼看着就要冲过来了喂!”
很显然红裙女孩并不能控制这些五颜六色的充气玩偶。而且在她主动求死后,女孩的身体也随即微微抖动了起来,仿佛内部有什么危险的猛兽要迫不及待地冲到外面似的。受到刺激的魔性之种明摆着加快了它的发芽速度。至于所需的养分……舞台上这不是现成的么?
不能再犹豫了,既然没打算杀人。我就必须带着这几个女生突围出去。于是在第一只充气玩偶冲到舞台旁边的时候,我便将搭在弓弦上的箭矢狠狠射出,径直于杂兵群中爆出大片的火光,用气浪吹乱了它们的队形。
“走!”我带头跳下了舞台大声喝道,“跟紧了别掉队,被抓住可是不管救的!”
梦云和那几个女生纷纷紧随在后,她们尽管很害怕却没有失去理智,也许只是在下意识地跟着已然进入冷静模式的宝贝妹妹一起行动。但无论如何这省去了我不少麻烦。最起码不用一个个把傻愣在原地的女生们从震惊中喊醒了。
我们所有人才跳下舞台,便听见后方猛然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呼啸声。紧接着某样东西裹挟着大量舞台木板地面的碎片自头顶上扫过,强劲的气流差点就要将人刮倒,瞬间惊出了我满身的冷汗。
什么鬼东西?我禁不住稍稍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舞台上红裙女孩的左手此刻变得比桌子还大,五指顶端的指甲长而尖利,呈刺目的鲜红色;她的左侧胳膊也是好似橡皮泥般伸展出了老长,刚刚女孩或者应该说魔性之种就是用这两个组合企图把我们给全部留下来的。
事情果然变大条了啊!瞬间满头黑线的本人顾不得理会眼角喷出的泪花,再次抽出一支箭射向了前方——现在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更不能就此停下。除了拼命前进以外就只有死。
但即便连续用两个大招突破了充气玩偶的包围,情况也没有得到任何好转。要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可是有着几万名的“热情观众”,它们光是用手里的荧光棒都足以砸死我们了。事实上那些色块人形在看见我从硝烟中钻出来的瞬间便展开了攻击。扑面而来的海量彩色光束壮观得令人禁不住当场泪流满面。
虽然是精神攻击不会直接伤害身体,可同样普通的魔法盾也无法加以阻拦。万一某个女生在被许多光束击中后突然晕厥倒地,难不成就只能把她丢在原处不管了吗?更要命的是红裙女孩竟然缓缓飘上半空不急不慢的朝我们飞了过来,和眼下的情形相比前些天让我和小伙伴们在《侵蚀》游戏里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的红月洋馆团队副本简直就是天堂了有木有?
然后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大片色块人形以及它们的座位便突然化为了冲天的烈焰和无数的碎片,滚滚热浪席卷而来,让几乎快要被冻僵的本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以及吐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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