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告诉俞总,我不打扰她了。”楚欢勉强挤出点笑容来,自顾往门外走,挥手,“我父母叫我回家,所以我就先走了。”
她就和逃跑似的,迅速钻进了出租车,不给沈顾任何挽留的机会。等到出租车刚好疾驰而去,俞樾从一楼迈步而出,见沈顾在门外茫然左顾右盼,蹙眉:“她还没来?”
“楚小姐刚走,坐出租车走了。”沈顾作为一位直男都看出来楚欢那会儿表情有点不对劲,“她说不打扰您,父母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打扰?
手机上没有任何楚欢的消息,小姑娘走的无声无息,留下的话还这么没头没脑。
俞樾的眉头越皱越紧,沉默地坐进车里,车门被关的砰砰响。沈顾已有好久没见过俞樾这种状态了,不由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再说半个字。
宾利车很快离开了电视大厦。
*
一路上楚欢将俞樾从头到脚都暗自骂了遍,但骂来骂去那老几样,王八蛋,王八羔子,大猪蹄子。她想不出什么新的词汇了,要是对别人祖宗十八代都能掘出来鞭笞个遍,但对着俞樾她就是做不到。
她没有去父母家,而是先回了街坡寨。海洋馆的门票还放在家里,她要先拿了才去奶奶家吃晚饭。下了车,手机里都没有个信,俞樾没找她。
不找就不找!谁稀罕!她稀罕吗?
楚欢觉得自己的双脚好沉重,重到她只能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下午六点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格外的热闹,商贩出来卖花,卖果蔬、卖衣物,行人嬉笑,小孩打闹,唯独她这样沉寂。
她从来没感觉过这种情绪,来的匆匆也来的汹涌。楚欢喘了好几口气,觉得自己像是要溺水,急需一个救生员将自己拖上来。
拿出手机来,将俞樾的头像作划,标红的删除对话框停了又停,终是没能下得去手。
删个对话框而已,还能眼不见心不烦,居然也这么需要勇气。
楚欢把手机锁了又开,开了又锁,在原地站着,忽然往前狂奔,边跑边对着天空喊:“王八蛋——!”
树上慢悠悠的被震下来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叽喳的鸟儿冲上了树冠扑棱着翅膀。
今天的黄昏暮色是她最没有心情欣赏的一次,楚欢点开赵闹闹的头像,点了语音就呐喊:“赵闹闹你知不知道俞樾就是个宇宙无敌大海王!”
勾魂母猩猩:啊?
勾魂母猩猩:咋了呢?听你这声音?刚才直播那么成功你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楚欢猛然感觉自己特别像当初刚失恋的赵闹闹,声嘶力竭的打电话给闺蜜哭着喊:“欢宝我失恋了!”
区别就在于自己现在没哭。
为了个海王哭不!值!得!
再气也要吃软饭:我总算认清楚她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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