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淼让人打了。
段昀芸听到消息,愣了一下,“你给她男朋友说了?”
王志闷闷的,“我没说,她男朋友我清楚,老实得只知道学习。”他说:“王淼淼是让一分那小子的女朋友打的。”
“他女朋友一分的?”
“叁中的。”王志说:“一帮太妹。”他颇有点郁闷,他是那种兄弟情义看的重的,王淼淼的男朋友他是当弟弟的,王志爱护他比他妹妹多,本来比较烦恼站那边,现在不用烦恼了,两边都倒了霉,他和弟弟去药店给王淼淼买了药,买完后一齐在路上叹气,段昀芸听了王志的诉说,心里暗笑,他们的确是对难兄难弟,头顶同款绿帽。
段昀芸和李维笃好上了。王淼淼被打的事李维笃早和段昀芸说了,他说你怎么这么坏呢,就嫌没热闹看吧。段昀芸说你不也是?李维笃哧哧笑起来,说咱俩就一块看热闹吧。
段昀芸的联系方式是李维笃向王淼淼要的,他们俩人都闲的发慌,又十分的坏,随口几句说给外面就把矛盾扩大化,王淼淼伤还没好,她男朋友就因为帮她报仇让学校劝退了。之后王淼淼的出轨对象和他的叁中太妹女友分手,不是因为王淼淼,是男生不肯给女生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庆源市就这么大点,一堆事就在各个学校课间传,王志因为他妹也处在风口浪尖,尤其遥言传起来没个变化就不叫谣言了,不少人还说王志他妹也怀孕了,王志见人就要费一番口舌为他妹妹正名,弄得王志也郁郁寡欢。
段昀芸顺便和王志分了手,王志也没在意,他备胎也不比段昀芸少,不谈恋爱也过得滋润极了。段昀芸和李维笃厮混几次,发现他们俩实在不适合长久相处。李维笃跟她一样肚子里藏坏水,带着段昀芸也去办坏事,段昀芸一直在明面上装乖乖女,这下没几天就直直向太妹转变,段昀芸怕惹事生非,就离李维笃远了一点。
李维笃终于复课了,一分接收了这么多纨绔子弟,一般手段管不住这些学生,所以犯了事都往重处罚。李维笃让他爸妈狠收拾了一顿,头发也染回来了。他约段昀芸在麦当劳见面,段昀芸先到,叽叽咕咕喝一杯可乐,李维笃搔首弄姿而来,段昀芸眼前立刻一亮,黄头发真不是亚洲人染的,再好的璞玉也能给头黄毛糟蹋了。李维笃还给头发烫了卷,黑色的微乱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搭在眉梢上耳朵前,可爱的翘着弧度,真够骚气造作的,但李维笃白玉皮肤,秋水剪瞳,骚也是骚出一番遗世独立的佳人气质,俊到段昀芸想即刻给他鼓一段掌,李维笃不用手指尖挑刘海了,拿手从前往后拨了一通,微卷的头发散开,长长淡山眉露出,顾盼生姿。段昀芸想人都是说相由心生,其实老话也有假的时候,李维笃的长相和他人根本对不上一块去。
等李维笃坐下了,段昀芸撑着手还在观赏他。段昀芸喜欢这类物种:漂亮的男孩。漂亮的人之所以和一般人不一样,当然有他的造化,尤其是男孩子,不会像女孩子靠化妆靠身材发型加分,男孩子的漂亮需得从小漂亮到大的,小时候就得生得小王子一般,长大了才能翩翩俊俏。段昀芸爱这些因从小美丽而受尽万般照顾爱护的孩子,他们几乎没在感情上受过苦,而段昀芸曾是惯常独自为了自己的“不配”而伤怀苦痛的,即使她现在漂亮了,她也难忘那些时候的那些滋味。
段昀芸在爱情上的剑走偏锋也来源于她这种新鲜热切滋养出的好奇,她以前不漂亮,但现在漂亮了,她不仅要缅怀从前的自己,还要研究研究“求不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看看那些王子一样的小孩痛苦起来是不是也像她从前那般落魄。段昀芸看着李维笃,施展了一个微笑。
李维笃看她片刻,告诉她:“牙齿沾到口红了。”
段昀芸不慌不忙从小包包里掏出一面镜子,缓缓照了照,然后拿纸巾迭着,轻轻擦掉了。再看李维笃仍是好整以暇,李维笃也对她妖媚一笑,起身去点了份汉堡套餐。
李维笃在段昀芸面前大肆咀嚼,段昀芸无动于衷,继续把她的可乐喝的叽叽咕咕。李维笃留意了一下,她可乐的水位线不仅没降过,还因为冰块化开上升了一些——段昀芸只是叼着吸管在可乐液面上吸一通空气,连带尝了零星味道。李维笃觉得这女的挺狠:他跟她吃饭就没见她真往肚子里塞过什么。
段昀芸和李维笃说了会话,倾倒了平时藏着掖着的半肚子坏水,才打道回府。今个是周天,是最适宜和段莠吃上一顿晚饭的。段莠这个时段里不会有事,段昀芸玩够一个星期,这天也懒得出去。
段昀芸大型大步的走进段莠的院子,跨进门槛就规矩起来,段莠不知在何处,段昀芸在桌上等了一会才等着他。段莠今天没拄着拐杖,一面进门一面拢袖口,落了座正好趁着一只端来的铜盆洗了手。
段莠洗手时拿指头漫不经心撩水,最后那白玉石样的手整个浸进水里泡了泡,起来时秀儿就给盖上了一块热毛巾,段莠擦净手,菜也上来了。
今天他多看了两眼段昀芸,问她:“你戴的是隐形眼镜?”
段莠的提问像个突然袭击,段昀芸下意识答:“是。”
“能看得清?”
“一般……”比不戴强,能看清人,她近两年一直在接受治疗,情况比儿时好上许多。
“经常戴?”
“不经常……”段昀芸说,其实她是经常戴的,框架眼镜她戴着很丑。有类人是适合戴眼镜的,有类人不适合。她正是爱美爱现的年纪,不愿意做不好看的打扮。
段莠说:“不要常戴,尤其是上学,用眼压力很大。”段莠最近换了药方,饭后才吃药。段莠持着筷子,“现在技术算不上成熟,等你成年了,再做手术。”
段昀芸闷吃,段莠说:“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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