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在从门外逆光的身形中判断出自己的眼前人。
是高令仪。
眼前人和心上人重叠的感觉,让穆以宁很是为这份不真实而感到更加不安,他几乎是厉声地吼她:
“谁让你随意进我的房间的?!”
高令仪一顿。
从前……穆以宁即便是再生气,也从未吼过她。
高令仪苦笑一声,却没有怼他回去,轻声解释道:“我敲了很久的门,你没听见罢了。”
穆以宁一噎,立刻偏过头去不看她。
高令仪也不在意,径直走到穆以宁的桌案后,缓缓道:“我来给你添些水,你这个壶中都快没水了,烧干了小心炸了。”
“……”穆以宁很少听高令仪用那么直接的词。
很显然高令仪也用的不是十分习惯,她轻咬下唇,是想逗穆以宁开心。
可显然,并不十分奏效。
高令仪手上拎着水壶,正要给他的壶中添水时,只听穆以宁喊道:“你帮我把那个木盒子拿过来,我怕水溅到!”
高令仪听话地放下自己手上的水壶,先将那木盒子给他递过去。
哪知道那木盒子压根儿没有扣严实,还不待高令仪将它递到穆以宁的手里,就直接在半空中打开了!
穆以宁紧张地伸出手去够——
“不——!”
却被高令仪当先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这里面的东西对穆以宁来说显然重要非凡。
却只是一块破破烂烂的红布条。
高令仪摩挲着布条边缘焦脆而剌手的黑色边缘,不禁意之间瞥见了上面的字,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穆以宁劈手夺过布条,自欺欺人地放进了胸口怀中,然后直接挪动着轮椅,转过去表示根本不愿意再多跟高令仪多说一个字了。只是厉声下了逐客令:“若非大嫂悲恸难抑、幺儿年纪尚小,我也是不敢冒着得罪高家的风险收留你的!高小姐、还请你自重,注意你自己的名声,你可还是要嫁人的!”
“……嫁人?”高令仪喃喃地道。
“适婚娶之时,成良缘之美。”
高令仪低声质问道:“穆以宁……你烧的,是我的婚书,让我嫁得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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