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李十七嘴唇颤抖,不知他哪来的可怕想法,她倒退两步:“这对端端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对驸马更不公平,我早就是端端的人了,这一生,我非她不娶,非她不嫁!”
眼前一阵眩晕,李乘偲被她气得喉头涌出一口血。
血喷溅在光滑的白玉砖,李十七骇得白了脸:“皇兄!”
“你竟与她……与她……”新帝手指颤抖,眼里起了杀意:“好个沈端!竟敢——”
他重重拧了眉,被刺激地暂且忘记眼前这人是他最疼爱的嫡妹,寒声道:“答应朕,否则……”他狠了心:“否则你再不是大周的公主殿下!”
“皇兄,皇兄你别气,是我不好……”李十七慌乱地替他擦拭唇边血渍,闻言眼泪掉下来:“好,我今夜就出宫,见不到我,皇兄也不必气到吐血了。”
她哭得伤心,走得也干脆。
李乘偲眼睁睁看她踏出御书房,面白如纸:“来人,来人!”
御前太监迈着碎步走进来,惊得一声喊:“陛下?!”
“朕无事……”他在气头上,脸色看起来吓人:“替朕拟旨……废、李茗希殿下之位,贬为……庶民!”
“陛下!”
“拟旨!”
夜深……
白鹤书院,小院。
门被敲响,躺在榻上的人睁着眼怔怔盯着头顶的纱帐,今夜难眠,此时竟还未歇下。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沈端猛地掀了被子,下床去看。
院门打开,哭成花猫脸的李十七一头扑在她怀里:“端端……”
她哭得撕心裂肺,沈端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她身后。
身后没有跟着眼熟的侍婢,她抿了唇,似乎料到始末,弯腰把人抱进屋子。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十七为她放弃了所有。
锐利的痛在心口蔓延,她语气温柔:“十七,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端端!”李十七哭得更凶。
这一夜,甜苦参半。
有人尝到了最甜美的滋味,有人在泪水里释放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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