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森律师略显不自然地点头。请别怪他,他只是不太习惯在陌生人面前长篇大论。“没别的了。我上午接下委托,没来得及去查更多事。”
厄尔森律师认真回想,的确没有了。
随即又补充到,“还有就是我与杰基尔医生联系过了,明天上午可以去医学院看尸体。死者奥利弗与疑犯彼得的尸体都完成了全面解剖。”
“赞美您的预约安排。尸检结论,确实是不容忽视的破案线索。”
玛丽不认为需要两个人一同去看尸体。
“如果您没有异议,我觉得分头行事效率更高。有关疑犯彼得,给到我们手上的资料少到可怜。明天能否请您去金棕榈赌场,问清彼得究竟是什么时候染上赌瘾?以及是谁引他入门的?”
厄尔森律师只是寡言,而不是愚蠢。
他立刻领会到了背后的意思,“您怀疑可能是买凶或做局杀人。有人利用了车夫彼得,使得他欠下赌债,最后实施了谋财害命。”
“也许吧,不能忽视这种可能性。”
玛丽给出了怀疑的原因,“奥利弗周六被杀,彼得四天后被抓,在他家发现了奥利弗的支票。巧合的是,这四天彼得身体不舒服一直卧床休息,更巧合的是他被抓到看守所当晚吃了一顿含有花生的面包就死了。”
多么像是死无对证。
玛丽:“厄尔森律师,以您的经验,相信接生活里会出现二连三的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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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巧合吗?
迈克罗夫特下了马车,回到了位于帕丁顿路附近的住处。
进屋,打开伞柜,将「记」的长柄伞放入其中。柜中整齐地挂着一排伞,伞面都是黑色的,乍一看它们仿佛很相似。
其实,各不相同。从伞面面料到伞柄雕刻,哪怕有几把雨伞都是来自「记」的同一系列,但手工制作在细节上总有差别。
正如今天携带的黑伞与九月中旬被赠送的那一把黑伞,来自同一家店。两者长得像,但在伞柄木料纹理上并不一致。
那把被赠送的伞却不在这个伞柜中。
它被妥善地收纳在礼盒中,放置于储物室的另一个角落。除非是「老妇人」再次现身,否则它没有显于人前的必要性。
这样做,是谨慎。
谨慎于不能在细节上露出破绽。
迈克罗夫特将45分钟前的行为也归结于「谨慎」上。
他没有像往常走靠近正门的楼梯,而是果断且迅速地绕了一圈从后方离开了办公楼,这样就能杜绝由一把相似的伞引发联想。
也许,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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