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从针囊里抽出细针,穿好特制的线,在火上消了毒,直直就扎入了皮肉。
丁其羽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却仍旧咬牙忍住,牙都快咬碎了。一针又一针,这般持续又尖锐的痛还只不是一般的难熬,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得痛快啊!
空气非常安静,细针刺穿皮肤、长线摩擦皮肉的声音都能听见。红衣姑娘早就偏过头不想再看了。丁其羽额头渗满了汗水,疼到快要晕厥过去,低着头紧紧闭着眼睛,听着这针线的声音,她感觉大夫就像在缝猪皮袋子一样……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玩笑的,除了丁其羽也没谁了。想起从前,丁其羽在医院拔智齿的时候,淡定地望着带着面罩的牙医,也觉得他敲敲打打、生搬硬拽的仿佛不是自己的牙齿,而是扎在墙里的钉子。
终于缝合好了伤口,丁其羽都快虚脱了,背后的衣服完全被冷汗浸湿。大夫给她敷上了一层金疮药,包上层层的纱布,再在纱布外缠几圈长绷带,绕过丁其羽的脖子吊着伤臂。丁其羽苦了苦脸,指着绷带弱弱地问:“还需要吊着啊?能不能不吊着?我不想让家里人看见担心…”如果不吊着,她换件衣裳还能把受伤这件事遮掩过去,不想阿娘和莲儿为自己担心啊。
红衣姑娘一听,没想到这人还挺体贴的嘛…
大夫一脸严肃地坚持道:“前几天都得吊着,你这伤口一用力就容易撕开流血,这样才能防止你用力。还有,每天都得来换药,伤口不要沾水。”
丁其羽没办法,只得妥协:“明白了,多谢大夫。”
丁其羽动作不便,快不过红衣姑娘,让她抢先一步替自己付了医药费。两人走出医馆,红衣姑娘拿出一锭十两的金锭子递给丁其羽:“今日真是对不住公子了,这点赔偿请收下。”
丁其羽一看,嗬!又是一有钱的姑娘,刚刚都已经让她给了医药费了,自然不能收她的钱,于是拒绝道:“姑娘是无心之失,而且你也帮我付过伤药费了,这钱就不必了。”
谁知红衣姑娘直接把金锭塞到了她手上,有几分霸道地说:“那就不为了道歉,就算是感激公子帮我捉拿那个贼人了,你必须收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咯。”说罢,对丁其羽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红唇绽放一个耀眼的笑容,转身离开。
丁其羽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金子,突然发现那姑娘的红绫还在自己手里、忘了归还。“诶——”丁其羽想叫住她,可是抬头才发现那一袭红衣早就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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