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元佳节的结束,年也差不多过完了,丁其羽正月二十就要跟随陆未明出发。这几日何大娘和莲儿都日夜不停地联手为丁其羽赶制各种衣裳,不管丁其羽怎么说够了够了,她们都执意要做,就怕丁其羽一个人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这句话丁其羽已经不是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了。她站在门口看着一针一线认真缝衣的两个人,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高中毕业,第一次去上大学之前,妈妈把她要带去学校的所有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铺在沙发上,丁其羽不明所以,妈妈却解释说丁其羽自己不会针线活,如果扣子掉了就不知道怎么缝回去了,所以她要把丁其羽所有带扣子的衣服上每一颗扣子都加固一遍。丁其羽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她默默在一旁陪了妈妈一整天,而妈妈也真的把衣服上所有的扣子都加固了一遍。
临行前的一天晚上,莲儿为丁其羽准备了一桌子她喜欢的菜,还特地买了一小坛子酒,为丁其羽践行。
三人如往常一般坐在桌前,丁其羽看见桌上的菜眼睛发亮:“哇,这么丰盛啊!”心下却是有些离别的伤感,不想影响到她们,只能尽量表现出开心。
莲儿笑笑说:“还有酒哟!阿羽你会喝酒不?”莲儿的眼睛有点肿,方才在厨房做饭时,她已经偷偷抹过好几次泪了,每每想到阿羽要在外面一个人生活半年,不知道饭菜会不会合口,她心里就难受得紧。
“额、说实话,真的不怎么会诶…”丁其羽窘迫道,从前的丁其羽并不太喜欢社会上那种“酒桌文化”,谁喝得多就是交情深。这导致了她对酒的印象也不怎么好,所以聚会吃饭,她一般都不喝酒。但是今天是家人的践行酒,丁其羽不想拂了莲儿的兴致,补充道,“不过我可以试试。”说罢便拿起酒碗往嘴边送。
清酒入喉,辛辣伴随着那点临别的苦涩在喉咙里炸开,这种刺激的感觉还挺爽的,让她突然也有点想体会体会那种一醉解千愁的感觉。一顿饭下来,丁其羽喝了不少,劝都劝不住。她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大脑思维渐缓,视线模糊,脚步虚浮等等症状全出来了。
莲儿从厨房回来,看到的就是一手撑着脑袋坐在桌边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丁其羽,莲儿有些后悔让她喝酒,谁会知道喝到后面拦都拦不住了呢?幸好全部的行李白天都收拾好了,不然有她好看的。莲儿让阿娘回房休息,自己则艰难地架着迷迷糊糊的丁其羽去了东厢房。
扶着丁其羽靠在床边,打来热水帮她洗漱擦拭,又费劲地脱了外衫,做完这些的时候丁其羽早就已经睡着了,莲儿也累得不行了。缓了几口气,莲儿替她盖好被子出了房间,收拾好躺在自己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种浓浓的不舍情绪在黑暗之中全部爆发了出来,泪水瞬间决了堤,原本暖和的被窝却觉得怎么捂都是冰冷的,好想阿羽能来抱着她,温柔地擦干她脸上的眼泪,一边唤着她“小爱哭鬼”。
实在没法入睡,莲儿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来到丁其羽的房间,坐在床边痴痴地望着她,忍不住伸手描摹她的眉毛、眼角、鼻梁…惹出丁其羽一阵可爱的小表情,莲儿总算破涕为笑,谁知她的手突然被丁其羽伸手捉住,然后被一个大力扯到丁其羽怀里,跌落的重力让丁其羽哼哼几声,却仍旧没醒。莲儿在丁其羽的怀里一动不敢动,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小脸红成了番茄状,丁其羽呼出的热气带着酒香喷薄在她脸上,仅呼吸之间,便让她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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