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乐竹漪的鞭法练得太好了,舞起绫舞来,亦如是。场下的女弟子们没有一个能看出其中端倪,只道少宫主绫舞练得出神入化,鼓乐时急时徐,少宫主绫舞的节奏也掌握得非常完美,无论鼓乐是快是慢,红绫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漫舞盈飞、如影随形,就像是自她周身燎原而起的火焰,完全包覆住了舞绫的人。张弛中又不失韵律、不显生硬,让人应接不暇,连少宫主的表情神态都捕捉不到,简直是一场“武”与“舞”完美融合的视觉盛宴。
丁其羽虽然只喝了几小杯酒,却已经进入半醉半醒的状态了,她呆呆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害怕自己再饮一口便会彻底醉倒过去…
一舞终了,却余韵不息,直到那炽焰一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炎天殿的门口,殿中才爆发出了震天的掌声和喝彩。
憋了半晌的小淳和小澜激动不已地喋喋不休着:“师姐居然跳舞了!”“师姐今天好漂亮”…
丁其羽却还处于呆滞之中,一句都没听进去,整整一曲绫舞、每一个细节动作,都被镌刻进了心里,还有那明媚的人儿行至门口时,回眸对自己轻绽的浅笑,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了。
……
千离宫庆典的气氛被乐竹漪的一曲绫舞带到了沸腾的顶点。而尹州城,怀孕近三个月的傅如清正与傅家主在清柳园中相聚,享用多年来父女俩第一次和谐融洽的年夜饭。
傅家主瞧见女儿对着饭菜无甚食欲的样子,关切道:“如清啊,为父瞧着你倒像是消瘦了,这可怎么行?你不多吃一点,孩子怎么长得好?”傅家主当然知道,女儿的消瘦,一方面与害喜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失踪的人有关,只不过他不敢提起那人,怕在除夕夜引了女儿的难过伤神。
“如清也知晓的…”傅如清回答道,似是有些无奈,“但、但我实在吃不下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极了某个人,是个调皮捣蛋的,很会折腾人。傅如清每天哪里只晨吐一回,膳食稍稍有一点不合小家伙的意,远远闻着味道都会激起傅如清胃中的翻涌。再加上思念的人迟迟不见回来,傅如清夜里睡不怎么好,两重因素的作用下,虽然傅如清为了孩子,已经逼迫着自己强行忍耐,大夫安排的膳食一顿不落下,但除了某个地方变得丰盈起来、甚至时常有些发胀之外,却还是不见身材长上去。
“是这些东西都不合胃口么?不喜欢的,就让下面的人换,你总不能不吃东西!”傅家主听了也觉得着急,对手下准备膳食的那一帮子侍者非常不满意,朝侍立在一旁伺候傅如清用膳的银粟吩咐道,“银粟,你一会儿让下面的人多试出点花样来,总是这些个做法,我吃着都腻!”
银粟听到家主的吩咐,立刻就想行礼称诺。
“爹,哪里怪得了别人?”傅如清却出声打断了两人,“膳食都是按照大夫的要求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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