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随着云忆走到另一间屋子,玉蕊叹息着替两人关好门、守在了屋外。丁其羽瞧忆然立刻就准备诉说,率先提道:“咱们坐着说吧。”忆然的气色很不好,一看就是心情压抑加上很久没休息所致。
丁其羽言语间的关心让云忆感到了莫名的安心,就因为她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心里悬着的大石重量似乎轻了不少,乖乖听话和丁其羽在桌边坐下,带着几分忐忑启唇道:“其羽想必也知道了…我,我真正的名字,叫赵忆然。我和哥哥都是…是那个人的孩子。”她不想其羽因为这个身份而与自己疏远,又着急补充道,“之前并没有与你说明,要给其羽道个——”
丁其羽打断了她的道歉:“诶、忆然和云…和恪兄,是公主和皇子,你们的身份怕是关系到生命安危的吧!隐姓埋名也是应该的,我怎么可能怪你呢?”丁其羽现下已经稍微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忆然如此乖巧懂事的人,却把皇帝称为“那个人”,想必心中是对这个父亲有怨怼的吧。听出了忆然言语间的忐忑,丁其羽不禁又认真道:“不过,你是公主也好、是普通人也罢,是赵忆然也好、是云忆也罢,都是我丁其羽的知交好友。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重要。”
赵忆然一听,其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却还是把自己当做好朋友,与从前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忐忑完全消散了,感动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其羽,谢谢。”
一点点小事总能让面前的人儿触动,忆然可是大乾的公主呀!到底受过什么样的苦呢?丁其羽知道自己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触及忆然的秘密了,坐直了身体:“谢什么呀?我是不是打断你了,你继续讲,我都听着的。”
赵忆然闻言,抿唇不语片刻,终于开始诉说起了那段尘封的往事:“哥哥和我,皆是云贵妃所出。”她说着,停顿了一下,似是忆及了一些不愿意想起的画面,但见丁其羽眼里的疑惑,忆然移开了目光,如自言自语一般继续道,“没错…就是那个…因为赵慷然的母后和谭盛林等一干奸人的构陷,卷入‘文宿之祸’中,连同那时的老右相、也就是我们的外祖父,一家都被…被处死的云贵妃。”
云忆的“云”字,原来是为了纪念他们的娘亲才取的啊…丁其羽还没来得及感慨,听完忆然说的后半段,心下骇然。她不是大乾人,可不知道什么是“文宿之祸”,这应该是大乾人讳莫如深的话题,从前在那猥琐胖老头的国史学堂上也未曾听到过。但是忆然他们的娘亲、连同母族拥有那么大权势的一家人都被处以极刑,可想而知是有多么严重了!而且,是“构陷”…丁其羽当然是无条件站在忆然这边的,虽然是上一辈的事情,但是仅仅是用忆然恪兄和太子谭瑜他们这些后辈的品行来比较,就足够看出上一辈孰是孰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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