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数人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忆然兄妹二人的母亲出身名门,曾深得皇帝恩宠,不然也不能在波谲云诡的后宫争斗中,与皇帝生下两个孩子了。皇帝儿女稀少,皇子还有过几个,虽然后来只剩下了赵慷然和赵恪然,但公主却自始至终只有过这一个。忆然自出生起就深受喜爱,得皇帝亲自赐名“忆”字。只不过这个名字随着文宿之祸的席卷、两人的假死,早就被所有人遗忘,只留在了史册之中。“忆然”这个名字,时隔十余年又再次被提及,就像是一道惊雷划破天际,裹挟着当年那场血雨腥风,让老一辈的官员们心里炸开了一片火花。
皇帝身体又往前倾了倾,挥手示意金甲卫退下,堂上的金甲卫领命,悉数推到了原本侍立的位置。
赵慷然根本无暇关注他的父皇,见所有侍卫都退走,指着忆然怒道:“擅闯金殿、冒充公主,其罪当诛!金甲卫还不把他们捉起来!”
皇帝也没管自己那不孝子,艰难用颤抖的手做了一个扶起的动作:“平…平身…咳咳咳…”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一定会亲自下去扶起,仅仅说了“平身”二字,就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也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因为病情十分危重了。
赵慷然回身急道:“父皇!不要被贼人蒙骗了!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公主,祸乱我大乾朝堂,应该速速让金甲卫拿下才对啊!”
赵忆然已经听父皇命起身,这才正视了太子赵慷然,蹙眉道:“朝堂之上,皇兄如此失态,恐怕有失储君风范。”
“你——”赵慷然暴怒。
“这位…姑娘。”太子还没说完话,殿中右侧下首一个老头站出来打断了他,老头不疾不徐,对病恹恹的皇帝行了礼之后,才侧身问赵忆然道:“你自称是公主,便大胆擅闯朝堂,可知当年的文宿之祸么?”既没有对赵忆然行礼,也没有尊称。
面相有些眼熟,结合此人的官位…丁其羽猜测这老头应是自己一直有所耳闻的左相谭盛林,“镀金草包”谭瑜的父亲。相貌就是老年版的镀金草包,看年岁,应该比陆将军岳父大人要年长一些,官帽下露出的双鬓都已经白发半掺,听未明兄说过,谭瑜是他的独子,看来是老来得子,难怪如此溺爱,造就出一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公子哥了。
赵忆然早就料到朝堂上会有人为难,对于文宿之祸更是如丁其羽早就问到的那样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谭大人当年是文宿之祸的亲历者之一,想必对个中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文宿之祸本就证据不足。”忆然停顿片刻,将对面一干人等的表情都看在眼中,才开始有条不紊地列举文宿之祸的众多疑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