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去抱了床被子,把凉宫和树整个人给埋了进去,然后坐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像是在横滨哄孩子们睡觉般,用低沉地嗓音念着他烂熟于心的童话故事。
可惜被子里那老大一只的青年跟他哄的乖孩子不同,凉宫和树整个人如同一只蠕动地猫猫虫,滚了两下就把脑袋给塞到了被子里,一通乱七八糟的翻滚,待织田作之助担心他闷坏想要掀开的时候,他探出头,已经是180°的另一个方向了。
织田作之助莫名涌上一股心累,这是他这几年都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他耐心把凉宫和树给提拎起来,重新把被子铺好,再把人裹成卷,塞到炉火旁边。
烧得迷迷糊糊的凉宫和树抬起头,伸出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像是陷入了什么激烈的情绪,有些哽咽地道:“你别走好不好。”
“我没有走。”织田作之助坐在一旁,“你睡醒了我也在这里。”
“骗人……”凉宫和树摇摇头,有些涣散的目光在晃动的烛光下更为飘忽,“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我现在好后悔答应你,和树,我后悔了。”他似是陷入了更激烈的挣扎中,有些尖锐的指甲把织田作之助的手臂划出了一道白痕,“我们换回来好不好……”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凉宫和树,你发烧了,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这人都烧得开始说胡话了,万一拖延晚了,那可是真的不妙。
“没有!”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及到凉宫和树的神经,他突然大声喊了一句,接着就闭上眼睡过去了。
织田作之助拿了个毛巾倒上水,敷在他额头上物理降温,确认他是真的睡着后,才坐在一旁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笔和本子。
可他半晌都没落下笔,只是在本子的留白处留了一个明显的墨点。
刚刚凉宫和树那句意味不明的胡话中含着的情感过于浓烈,莫名让他想起以为他死亡时太宰治崩溃的表情。
在那一天,他日常买了一堆东西往家里走,却发现门窗紧闭,屋里的东西如同龙卷风袭过般被卷得破碎,他慌忙想要前去探查孩子的身影,却见到凉宫和树从楼上走下。
“你家那五个孩子没事,这家店的老板也没事,不过如果想要他们一直安稳下去,你就得付出些什么。”
果然,那群人为了逼他出手,将魔爪伸到了他的家人身边。
后来作为保全孩子们的条件,织田作之助与还算不上特别熟识的凉宫和树做了交易,他假死伪装离开横滨,凉宫和树则帮他摆平这一切。
“你要怎么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
“简单。”表面上毫无异能力的凉宫和树第一次在他前面展露了另一种力量体系,将他身上的东西如同复拓一般重做了一份,并且染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血,末了,他歪歪头,“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