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柳肇庆轻声道,“已经送了十几件去各市县的衡西分会,听说卖出去一部分了。”
燕三郎突然道:“衡西商会要负责赔偿苦主么?”
“是的,会是一场艰苦谈判,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丢了多少东西。”
燕三郎即对千岁点了点头:“那挑吧。”
柳肇庆:“……”这就是黑吃黑吧?
千岁拊掌大喜,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早就厌烦他当个好人了。
燕三郎又接着道:“只挑五件。”既然是谈判嘛,大家就要有商有量,能进能退。
千岁立刻噘起了嘴,而柳肇庆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就五件。
虽说赃物最后还会归还,可毕竟经历一场截杀,具体能剩下多少件,哪些还在,哪些丢失,可就非人力能定,苦主绝不可能尽数追回。
千岁不接册子,最后问了燕三郎一句:“你真地决定偏帮端方这一边了?”
呀,差点忘了,刚才说好让燕三郎做决定的,结果她听到有宝贝就忍不住了……
燕三郎没好气道:“我若不愿帮他,你能放过这些东西?”
“能啊。”她眼都不眨一下,“但我要提醒你,帮着杨衡西翻身可是没有半点好处。”她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说不定他们还想置你于死地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她见着宝贝眼睛发亮?燕三郎啼笑皆非:“我省得了。”
其实他心底明白,天黑之前,端方有过多次杀掉他的机会,却没有当真动手。哪怕柳肇庆邀他上车,端方也是多交代了一句,燕三“可能是重要证人”,这就是要柳肇庆留他性命。
千岁满意了,摸了摸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便是因果,公平。”
端方放过燕三郎一次,现在燕三郎也放过他一回,双方扯平了。
但她随后指着柳肇庆道:“可是这老家伙动过杀心,现在就非让他放血不可。”
柳肇庆:“……”
的确,方才燕三郎喊出他的姓名时,他没想过让这孩子活着下车。
这一次不该起的杀念,好贵啊!
千岁这才拣过清单,把上面的东西挨个儿看了下来。
“唔,还真有点儿好东西。”她顺手点了几样,“就这些吧。”
男孩也在一边看着,忽然伸手一点:“也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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