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衡西商会那里拿走《虎扑》剑术就仔细研读,一天也不肯浪费,但有疑难就抓着千岁解惑。千岁不胜其烦,可是燕三郎从来坚定,她最后往往是拗不过他,为了图个耳根清静还是解释给他听了。
这么几天下来,最基础的几式剑诀被他练得有模有样,值此大难临头之际,他毫不犹豫用了出来。
这大汉见他反击凌厉,不由得吓了一跳,但匆匆一瞥就看出男孩耍的不过是把墨绿色的木剑,周身一点光华也没有,长度也不到三尺,甚至没有一点神兵的戾气,说像玩具还多过像武器,不由得好笑。
但他还是本能地一缩手,哪知燕三郎速度突又加快,那动作就如虎崽伸爪去拍打玩具,一触即收,甚至看不出威胁。
可是大汉紧接着手上一凉、一痛,鲜血狂涌而出——
燕三郎剑尖陡然暴涨,落下之前凭空变长一尺,刚好削下他尾指!
大汉吃痛怒吼,下意识按住自己手掌,燕三郎逮着这个空隙,策马从他身边跃过。另外两人扑到时,他已经脱出了三人包围圈,飞快往林中去了。
“老二,你去追!”文士对另一人下令,回身看粗豪汉子伤情,“老三,如何了?”
“那小鬼……剑上有古怪!”粗豪汉子痛得眼角不停抽搐。文士抓起他的手一看,当即吃了一惊。
三弟被断去半指,原该血流如注,然而就这么会儿功夫,鲜血已经止住。可这不是好事,因为伤口附近的肌肉正在萎缩,三十岁壮年男子的手本该是肌肤饱满、气血充盈,可这会儿手背泛白,表皮凹陷下去,就像有根吸管埋在肤下,正在将血肉吸干。
粗豪汉子痛得满额大汗,吃力道:“我经脉当中,有物乱蹿!”
其实不须他说,皮肤一旦凹陷,文士就可以清晰看到他皮肤底下的青筋一鼓一鼓,像是有老鼠钻来蹿去。这东西顺着汉子的经脉向上拱,速度不快,但万一入侵肺腑可就是一件麻烦事。
“忍着,我去抓他弄来解药!”
文士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密林。老二已经追去,但两匹马的蹄声都消失了,不知进展如何。
今晚晚霞漫天,虽说夕阳已经下山,但四周的空气中却还飘荡着淡淡红烟,仿佛余晖仍未褪尽。
空山幽林,显出了无比静谧。
这份安静让人忐忑不安。文士和粗豪汉子互视一眼,打马冲入林中。
……
林地里扑腾了一小会儿,才重归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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