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看美人,他的新娘子娇若海棠。
赵丰不愿熄灯。
今晚,他想徜徉花海。
月色皎皎,洒落人间,照见的都是圆满。小清晖园二楼的新房窗口摆着一盆婴儿指,安安静静地接住了外头投进的这一缕月光。
……
千岁就坐在燕三郎身边,抓着一壶美酒自斟自饮,每过一个时辰就要问他:“任务完成了么?”
燕三郎摇头。
木铃铛始终安静,和往常一样。
“按理说,那两人成婚之后,鸳鸯谱的任务就算完成才对。”千岁拄着下巴闷闷不乐,“为什么报酬还开不出来?”
燕三郎打了个呵欠:“那两人正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千岁瞪圆了美眸,“春那什么一刻值千金哪。唔这样算起来,他们赚了好多金。”
燕三郎还小,对此不感兴趣,“或许,还有什么后续?”说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接见千岁接腔。一转头,就见她轻轻晃着杯中残酒,眯着眼出神呢。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他也不打扰她,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直到快要沉入梦乡,他才听见千岁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我一直觉得,这次木铃铛给出的任务有些古怪。如果只是区区几个人的姻缘被改写了,怎么会牵动天机?”
“人间男女,分分合合俱是常事,若只有姻缘的改变,本不该惊动木铃铛。”
“我们只有鸳鸯谱这一条线索。”燕三郎转了个身看向她,“还能做什么?”
“并且我们不知道原本与她配对姻缘的人是谁。也就是说,我们拆散了两对,只撮合了其中两个。”想起黄大,千岁就恨不得亲手捏死他,“被黄大撕掉的册页早就找不见了。”
燕三郎忽然道:“这面牌子,我也能用么?”
千岁正在把玩那枚地行牌,琉璃灯在她身边飘浮不定。明明只是盏灯,燕三郎却从它身上觉出了贪婪的意味。
它很想吃掉这个牌子呢。话说回来,琉璃灯有什么宝贝是不吃的?
“连赵丰都能使用呢,你有什么不能的?”牙牌表面光滑,千岁伸指摩挲几下:“这牌子是兽牙所制,牙主人大概有遁地之能,炼出来的法器就保留了它的天赋。”
原来真的是“牙牌”。燕三郎看过的杂书很多,已非昔日的小乞丐了,这时就道:“我记得,只有妖怪才有遁地的天赋。”
“本界之中。”千岁给他加了个前置条件,“本界生物当中,只有妖怪才有遁地之能,人类生来是没有的。并且遁地是很珍稀的天赋,也只有寥寥几种妖兽具备。”
“这是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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