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黑一粉两只苞芽几乎长在了一起。
“这叫‘并蒂’。”贺小鸢边等边解说,“双花并蒂,也即是将这两人给联系在一起。”在自然界,花开并蒂的情形很常见,但他们今日却必须强行撮合。
很快地,这两朵花都开了,从羞羞答答一直到盛绽得毫无保留。
茅元帅也有见识,这时就轻声道:“针胎花?”
这花型太独特,恐怕很少有人会认错。何况这是一味重要药材,他麾下的药师也时常会用到。
贺小鸢点了点头,也不细说。
“抓紧。”茅元帅忧心忡忡。时间一点一点推移,童将军每况愈下,的确透出了沉沉死气。鸢姑娘方才说的“最多半个时辰”果然没有料错。
众人又等了十几息,针胎花终于谢了,结出两枚青果。
很快,果子越发胀大,颜色也开始变化,一颗变成了黑色,一颗仍旧是粉的。
黑的自然是童将军的,粉果则是陈副将的。
直到它们停止生长,鸢姑娘才松了口气:“行了,给他们喂服果子吧。”
图豫闻言,立刻将粉果喂给童将军,而将黑果带给了陈副将。
陈副将看到这里,也知不好,拼命挣扎。不过几个卫兵冲上前来,将他一把按住,卸了下巴,这样图豫的投喂很容易就顺喉而下。
做完这些,图豫就退开两步,大口喘气,像是刚刚经历一场恶战。
茅元帅皱眉:“这是要嫁祸?然后呢?”
贺小鸢脸上也现出了紧张的神情:“等!”
等着看,这套仪式能不能生效。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茅元帅忍不住在屋里踱开了步子。人命关天时刻,就连他也是束手无策啊,还得看老天肯不肯垂怜。
又过半炷香,图豫突然指着陈副将道:“有了有了,起效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副将脸上开始沁汗,嘴唇却越来越白。起先他只是不适,图豫出声时,他已经伸手去捂胸口,发出痛苦而断续的低呼。
他在疯狂咒骂茅元帅,咒骂贺小鸢。但这两人压根儿都不在乎。
反观卧榻上的童将军,脸上的黑气消褪少许。
果真是见效了。贺小鸢暗中呼出一口气,脸上绽出了笑容。
燕三郎后襟上趴着一只小小蜘蛛。他向窗外看了一眼,知道此时曲云河正站在街对面的客栈房间里,通过诡面巢母蛛同步听取这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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