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那么冷,董大成却出了一身大汗,然后心满意足睡着了,坠入梦乡之间,好似嗅到了清淡的花香。
怪哉,这个季节就开花了?
可惜一个念头还未转完,他就迷糊过去,没发现床头立着两个人影。
燕三郎皱了皱眉:“你用的药,是不是太重了?”都过了半个时辰,屋子还有丝丝甜香,千岁这是施了多少药粉?
红衣女郎笑吟吟地:“你没听过么,要让男人放下戒备入睡,最好的办法就是令他精筋力尽。我不过是替他助助兴。”
望着炕上睡死过去的两个人,燕三郎老实道:“没听过。”他在外头吹冷风吹了好久,若非千岁放药太猛,他是不是可以少等一点时间?
千岁白了他一眼,决定不跟这小木头计较。她上前两步,将纤指按到了董大成的太阳穴上。
……
天不亮,燕三郎就回到了自己小院。
曲云河和贺小鸢都很精神,闻声走出:“如何?”
“打听到一点消息。”燕三郎反手关上门。
“董大成没有戒备,都说了。香炉殿的监守分作两班,每天轮一班,每班分作三个太监,固定各领四个时辰。”
曲云河嗯了一声:“倒是比从前加派了人手。”
人的精力有限,盯着定星盘太久容易走神,加派人手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那几个太监都住在宫里,莫说出宫,就是外廷也不去一步。”换言之,他们人在盛邑里想隔空对这几个太监下手,很不容易。
曲云河却不气馁:“但这几个太监,也要与人接触。别的不提,他们和守殿的侍卫就是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燕三郎点头:“正是。”
“监护定星盘的太监有六个……”曲云河轻吸一口气,“我们对哪一个下手?”
燕三郎将打探到的六人情报都说了,贺小鸢听完,插口道:“不如选年纪最大的乌公公?他在明日子时至卯时值守。”
燕三郎沉吟:“乌公公?”
贺小鸢紧接着道:“他今年五十六了,守盘守了十来年,精力已经不济,其他守盘太监都比他年轻,熬夜的活计却排给他做,可见这人在宫里也混得很惨,别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方才也说了,董大成还发现他守夜时私下饮酒,这种人最容易玩忽职守。”
燕三郎和曲云河互望一眼,均觉有理。
宫里是熬资历的地方,乌公公却被长年发派大夜班,想来这人庸碌一生,到老了更不用指望他奋发。乌公公大概也打算混日子过,否则怎会在守盘时偷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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