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那棵树下自尽,对么?”
曲云河沉默,良久才点了一下头。
千岁难得没有挖苦,而是拨了拨那枚戒指,和声道:“你看,到了最后,她也还念着你。”
这话如一记大锤,重重砸在曲云河心田。他突然抓起戒指和青丝,奔出厨房。
紧接着,燕三郎灵敏的耳力就听见他压抑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又有砰砰两声,仿佛桌子断裂。
男儿有泪。
少年伸手抚了抚猫下巴,凑近她耳边问:“你故意的?”
热气呵到灵敏的耳朵上,白猫撇了撇尖耳,不高兴地躲开。这次任务已经花掉了太多时间,她着急拿奖励啊。
“最后?”燕三郎对她的抗拒不以为意,沉吟道,“你是说,女皇临死前把这几样东西放进坛里,埋到树下?”
“这几样东西的确是她临终前放进去的。皇帝的私章用于签发秘令与私信,向来随身携带,不可能一早就放进坛里埋好。”千岁也是一声唏嘘,“至于坛子是她亲手埋下,还是她死后由其他人代为埋放,那就不清楚了。唔——这段经历或许只有你那位女师傅知道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当年石星兰利用春秋笔回溯靖国女皇生平,必定也看到了那一幕,只是没有写进戏本。”
戏本子要渲染情境,要扩张人物的感染力。石星兰就算看到靖国女皇临终前的举动异常,也不会将这些无关的末节写进本子里的。
所以,这一段秘史就这样风吹雨打去了。
“这样说来,曲云河没有会错意。”燕三郎想了想,“靖国女皇也把他放在心上。”但这两人身份地位悬殊,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要不他怎么哭咧咧的?”白猫的目光却停留在酒坛的木塞上。
坛子开起来了,里面还有遗书遗物,谁会去注意一个不起眼的木塞?
除了她。
猫儿伸爪子拨弄木塞,想看个究竟,结果拍了两下它就到处跑。
猫爪在抓握时,就是不如人手灵活。
“喂,拿起来。”她只得支使燕三郎干活儿。
不用她再多唤一声,燕三郎就抓起木塞看了两眼。
塞子背面嵌着一颗黑色石头,与龙眼核等大,形状不规则,但趋于圆形。
经年累月,塞子已经变成了黑色,黑石嵌于其中并不显眼。
他把石头抠下来,对着光线端详,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没有妖力,也没有法力波动,不像是暗藏神通的物件。
“这是什么?”
他把小石头放到桌上,猫咪就伸爪子拨来拨去,让它在桌上到处乱滚。
燕三郎:“……”好玩吗?
石头滚得急了,猫也跑得急,突然一口把它叼进嘴里。
燕三郎吓了一跳,赶紧去掰猫嘴:“这可不能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