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水晶匣子,长一尺,宽一掌。匣子正中以金盘垫底,盘里卧有黑蝉两只,一动不动,仿佛被钉住的标本。
匣盒上有一道十字交叉的符录,其表面流光溢彩。倘若燕三郎和千岁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必定掺有攒金粉。这东西具有不可更改的特性,用来制作封印的确再合适不过——
一旦有人打开过,封印立被破除,再不可生效。
是以韩昭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刘传方更是在一边道:“此物由公输大人从太庙里请出,但一路上都由祝祭持有,再无第二人碰过。”
涂庆重也没碰过匣子。
他们几人对话,萧宓则瞪大了眼观察水晶匣子。这所谓的“血蝉”看起来和普通的夏蝉好像也没甚区别,长度不过无名指,身形矮胖黝黑,背上是透明的鞘翅。
知了嘛,夏天他在树上一抓一大把。荷香镇还有一道名菜就是爆炒金蝉呢。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他正想着,就听身边的韩昭道:“既如此,有请祝祭行法!”
那祝祭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闻言点了点头,阖目念诵起来。
周围寂静如子夜,众人大气也不敢喘,惟恐错过接下来的剧情。
这段咒语很长,祝祭足足念了小半刻钟才念完,而后轻轻揭下符录,打开匣盖。
符录一被撕下,其上的光彩立刻消逝,变作了两张普通的黄纸。
匣子里的两只血蝉却如听雷的小虫,忽然振翅飞起,在空中盘旋。
祝祭向着萧宓一指,一只血蝉就飞了过来,落在萧宓胳膊上,嘴里露出一截尖针。
这是它的刺吸式口器。其他蝉类都用其吸取树汁,这只却要吸血!
只不过尖针还未扎入萧宓皮肤,旁边忽然飞来一只火红的鸟儿,一口将它叼住!
这鸟儿不大,周身似乎都在散发红光。它停在韩昭肩膀,嘴里叼着血蝉也不下咽,任它挣扎不休。
韩昭伸手,红鸟于是将血蝉丢进他掌心。
血蝉本能地要去扎他,可他掌心像是长着一层软韧已极的皮肤,怎么刺也刺不破。
他戴着贺小鸢从前送给他的手套,辟毒又坚韧。
丹凤又飞上天去,不一会儿将另一只血蝉也叼了下来。
涂庆重见状又惊又怒:“镇北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好的验明正身呢?镇北侯难道想出尔反尔?
韩昭冷冷道:“这真是血蝉?”
“怎么不是?”涂庆重一指他手中匣子,“封印都是你亲手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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