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光正明,尤二娘子才看清这是一只小小的竹马,竿子只有尾指粗细,也不知是不是车队里的孩子遗落的玩具。
昨晚的梦里,也有这个。
那她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尤二娘混乱了。
……
这个上午,尤二娘心神不宁,连如厕都要抓着其他仆妇一起。
往回走时,肩膀忽然被人一拍。
尤娘子吓得跳起,一回首,正好撞见贺小鸢满面错愕。
她好像也被尤娘子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
“徐、徐大夫!”
贺小鸢潜入姚府车队并不用实名,旁人只知道这位女大夫姓徐。
尤娘子喃喃道:“对不住,不知道是您。”她认得贺小鸢,这位女大夫好像很有本事,听说她还治好了一个贵人的疑难之症。
“无妨。”贺小鸢目光里露出关切,“我看你脸色很差,身体有哪里不适?”
“没、没有。”她没生病,哦,就算有病也是心病。
“有病苦疑难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当治未治,最后反受其害。”贺小鸢笑道,“岂不敢小漏不堵,大洞吃苦。尤娘子,莫要耽误自己。”
反受其害?耽误了自己?
尤娘子听到这两个词,忍不住哆嗦一下。她转头向女伴道:“你先走吧,我请徐大夫看个病。”
她脸色是不好看,那女伴点头,快步往前走了。
现在两人都稍微落后了。尤娘子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小声问贺小鸢:“徐大夫,您说梦能当真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境与真实之间,或有关联。”贺小鸢问她,“你是哪一天做了噩梦?”
“昨、昨晚。”
贺小鸢问得更进一步:“你确定,那是梦?”
“我……”尤娘子想说确定,但这两字在舌尖晃了一圈又缩了回去。昨晚那一幕太惊怵又太真实,她当然希望只是个噩梦。但如果不是呢?
贺小鸢见她吞吞吐吐就明白了:“看来你还无法分辨。这样,我教你一个法子。”
尤娘子精神一振:“请说!”
“疑似梦中见过的怪事,不妨在现实里再次求证。”
尤娘子似懂非懂:“这、意思是?”
“如果你对梦里的行为见闻不解,那就在现实里再做一遍,看看是否悖逆常理;如果是,那就只是个梦罢了。”贺小鸢诚恳道,“这样无论结果如何,你心里都会安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