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石从翼驱马从后头行来,跟她打了声招呼。
贺小鸢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石从翼也望见前方正在说话的两人,呵呵一笑:“孙小姐本来就对我家侯爷有意,这会儿算逮着机会了。”
贺小鸢嘟哝一声:“我就不该手软。”孙小姐犯病,自然是她下的手,当时为了找个由头靠近关押姚府二管事的马车。
战乱刚刚结束,孙小姐就换过了衣裳又打理好秀发,身披狐皮氅,头戴夜明珠,不像暗夜疾行,倒似是找心上人郊游赏雪。
从她这角度看去,孙小姐秋波频送但神情端庄,依旧是一派大家闺秀风范,那眼神无情还似有情,笑起来如弱柳扶风,但不忘颌首掩口,只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韩昭。
呵,矫情,贺小鸢黛眉一挑。
石从翼挠了挠头。他虽是个粗人,这会儿却也从贺小鸢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杀气。
孙家小姐好像有危险了。
当然他也明白孙小姐凑上来的缘故。自家侯爷一表人才不说,如今还要拥新王上位,至少未来十年内权倾朝野。
要权有权,要财有财,要颜有颜,要武力有武力,要军队有军队。这样的金龟婿,哪家权贵不得抢破头?
孙家转舵得最快而已。
孙小姐这么捷足先登,其他有好女的臣子权贵怕是要纷纷效仿。“贺姑娘,你怎么不过去?那孙小姐比你可差远了。”
贺小鸢冷笑:“你家侯爷就喜欢这一款的!”从小就是!
她记性好,没忘掉韩昭当年有多么喜欢钟灵韵,没忘掉韩昭是怎样气恨如狂、险些将她打死——为了钟灵韵。
孙小姐就像当年的钟灵韵,菟丝子一般的美貌而柔弱。
“谁说的?”石从翼替自家侯爷叫起撞天屈。他有预感,今日不卖点力气,以后自己恐怕要经常叫苦,“孙小姐这样的温雅美人,这些年来侯爷也不知见过多少,看也看烦了;朝中那么多老狐狸,哪个不想把女儿嫁给侯爷?”
贺小鸢呵呵一声:“他可真是香饽饽。”语气虽然讥讽,但她知道石从翼说的是实话,一字虚言都没有。
镇北侯少年成名、英雄盖世,模样儿又俊,卫国哪个贵女不想嫁给他?
他一直都是这样受欢迎呢,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对啊。”石从翼不怕死地跟了一句。贺小鸢顿时考虑给他放点药,让他也像钱公公那样狂泻三天,在茅厕安家。
幸好石从翼又接下去道,“我的意思是,侯爷要是喜欢这样的女人,那早就娶妻了啊。”
“挑花眼了吧?”她皮笑肉不笑。
“不不。”石从翼连连摆手,面色肃然,“这么些年来,侯爷对她们从无亲近之意,连逢场作戏都不曾。你要知道,男人十年前和十年后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哪个男人年少时不热血、不犯二?长大了回头想想,自己也要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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