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
韩昭立刻拔出绿瓶的木塞,紧接着嗅到一股子辛辣之气,像是朝天椒。只冲这种气味,谁也不敢把它往伤口上抹。
可他知道小师妹精灵古怪,总喜欢反别人之道而行之,也不知她怎样将收拢止血的药膏调成这种气味。
药物抹上伤口,却被胸腔里涌出的鲜血一下冲掉。
他的手,一下子就抖了。
“军医!”韩昭回头厉声大喝,声音几乎刺破夜空,“军医呢?”
军医提着药囊如飞而至,低头看了两眼,大惊:“心包已被刺破!”
韩昭闻言,心中一沉。
他久经沙场,哪会不知道这几字背后的狰狞含义。
贺小鸢视线都有些模糊,却按着他的手轻轻道:“别怕,我没事。”
卫王死了,血海深仇得报,她畅快极了。
她自诩不怕死,可真是死到临头,心底又是那么舍不得。
此时燕三郎从怪物颅骨上拔出怨木剑,在剑柄一抹,就摘下两颗黄豆大小的红珠,抛给千岁,复向矮土墙呶了呶嘴。
“就你好心。”千岁接过,转身绕去土墙后头,把红珠递到贺小鸢嘴边,“吃掉。”
贺小鸢神志仍然清醒。她与燕三郎、千岁同行这么久,也不犹疑,一张口就吞了下去。
韩昭代问:“这是什么?”
“怪物生命力凝成的血珠,可以保她暂时不死。”这是怨木剑的特效,等若将怪物的生命力暂时转嫁到贺小鸢身上来。
仅仅是几息过后,伤口流出的鲜血就大幅度减少。
韩昭大喜,军医就开始赶人了:“侯爷,请退避!”
怨木剑凝出的红珠源源不绝释出精血,给贺小鸢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来接受抢救。医官必须抓紧。
韩昭也不争辩,乖乖退了出去,对燕三郎和千岁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他眼睛都红了,“但有差遣,昭莫敢辞!”
燕三郎摆了摆手:“份内之事,不必挂怀。”
这时萧宓已经走近,急急道:“鸢姑娘她……不会有事罢?”自盛邑返回中南路时,贺小鸢与他同行一路。对比那些柔柔弱弱的闺秀,他很喜欢这个性格爽朗、有一说一的姑娘。
更何况,她还是镇北侯的心上人。
“抢救中。”千岁朝土墙后面呶了呶嘴。贺小鸢的伤势过重,不能轻易移动,现在那里已经挂起布幔,隔绝了闲杂人等的视线,“但应无大碍。”
她对怨木剑的血珠很有信心。怎么说那也是琉璃灯淬炼出的宝贝。
萧宓顿时长长吁出一口气。
韩昭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手臂伤重,另有军医赶紧上来,替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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