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千岁转念想起他对萧宓说过的话。莫非那些都是真的?
眼看身边的人迅速增多,千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袖底挟一抹幽光。
只有燕三郎能看清,那是一枚梅花镖,原本是亮银色,在她这里却被涂黑。
他目光一闪,千岁就附在他耳边道:“我来?”
燕三郎忽然道:“加点料!我来。”
千岁挑了挑眉:“好啊。”梅花镖在袖里一转,就透出了蓝汪汪的颜色。
两人并立挨在一起,燕三郎藉着身形掩护,仔细从她手心拈过梅花镖。指尖不可避免触及她的肌肤,又软又暖。
少年飞快缩腕,在痒意还没浮上来之前轻轻发力,无声无息射出了梅花镖。
空气中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微光,紧接着竹林里正在快速动作的黑衣人身形一颤、大吼一声,飞快后退两步,然后伸手从后丘上拔下那枚明晃晃的暗器。
“谁暗算我,谁!”他循着镖来的方向回望,只见朱仙楼二三四层的回廊上都站着好些人,一边围观一边向他们指指点点。
这么多人都跟他一样,戴面罩穿黑袍,放眼望去乌压压一片,根本瞧不出暗算他的人是谁。
可是兴头已经被打断了。他一摸自己就是一手血,除了有点儿痒,好似没有大碍。
“算了,走吧。”同伴见状不妙,拉着他飞快溜掉了。燕三郎眼尖,能看见这几人手掌粗大,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一枚戒指,那上头仿佛有宝石在闪光,一绿一红。
没热闹可看,虹桥上的人四下散开,燕三郎也就往前走了。这样的事情在许多院子里正在进行,只不过有些人就喜欢光天化日。
简简单单的面罩和黑袍,就能把人性的恶无限地放大。
燕三郎用力搓了搓手指。
那种触感萦绕不去,仿佛要一直痒到心里去。
从前好像都没有这样厉害,难道他不小心碰到镖上的毒液?
走过虹桥,燕三郎敲响了第一扇门。
庄南甲的声音传出:“谁啊?”
“我。”
很快,门开了,开门的侍女笑得很有礼貌。燕三郎看见庄南甲坐在厅里吃茶,两人走进,他赶紧摆手:“来尝尝,这里的茶叶和点心正经不错哪。”
庄南甲年纪大了,又胖,起身有些不便。他上身才向前倾,侍女立刻走了过来,要将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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