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已经吃好了,去院子里仔细洗净双手,才对燕三郎道:“该回去了。”
“嗯。”少年站了起来。
“我呢?”荆庆赶忙也站了起来。
“等消息。”千岁戴好面具,丢下一句话就拉开门出去了。
那双侍女就守在门外,亭亭玉立。荆庆唤她俩进来,一手搂着一个,软玉温香。
回到温柔乡,满腹的疑云就自动退走了。
此刻他心头想的是:管它,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有麻烦明天再说。
……
燕三郎与千岁回到自己住处。
这里没有侍从,院里院外都是冷清,只有壁上的明珠灯散发淡淡光晕,引来几只贪光的小虫上下飞舞。
千岁摘了面具,脱掉罩袍,便是一身火红长裙,下摆绣着芍药,腰间系着金灿灿的腰带。
腰带快有巴掌宽了,系在别人身上是土豪,缀在她身上,却与她的张扬相得益彰。
哪怕有灯,屋里还是有些昏暗。她顺手点亮一只蜡烛。
暖光摇曳,给她娇艳的面容打上了完美的层次,也在她妩媚的眼中跃跃跳动。
这是在美梦或者噩梦最深处,才会出现的女妖吧?
美得不经意,却惊心动魄。
燕三郎立刻挪开目光,却见灯光把她的影子拖长在客厅,细细长长,又随着她本人的动作摇晃不止。
这原本空旷的院落,忽然就暖意融融,有了人情味儿。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清风吹来,带进院子里的栀子花香。少年想起抱着她的那一晚,也是淡淡幽香满怀。
“怎么了?”千岁看他老是盯着墙角,也顺势看去,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你在看什么?”
“无事。”燕三郎的分神只是一瞬间,这会儿走去小院折了几支鲜花,用水晶瓶装水摆上,放在墙角。
“放这里作甚,看又看不到。”千岁微嗔,把水晶瓶又搬到进门的桌边,顺手拢了拢花儿。小三这么随手折下来的花枝,高低错落,插作一瓶居然甚是好看哪。
玉指抚鲜花,相得益彰。燕三郎垂下眸子:“庄南甲交代的,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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