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房东迷惑,“大人,这盒子是空的,当时就落在地上。”
他见石从翼不信,又是赌咒又是发誓。
“掉在哪里?”
房东走到墙边,指着一处地面,“就这儿!”
他二人说话时,燕三郎却看着房东的儿子。这孩子看起来才七、八岁年纪,石从翼手上的画匣举到哪,他的眼神就跟到哪儿。
他还动了动嘴,想往前一步,结果被母亲扯了回去:“别靠近!”
燕三郎走到男孩面前,蹲了下来:“你什么了?”
房东妻子双手连摇,把孩子拖到自己身后:“大人他还小,他什么也没看见。”
千岁踱了过来:“你让他自己说。”
白袍女郎这么居高临下一瞪,气场太足,孩子更是怯怯地缩去母亲身后。
燕三郎摇了摇头,向她一伸手:“糖。”
“什么?”
“给我几颗酥糖。”燕三郎知道她手里少不了这些东西,“什么味儿都行。”
千岁没好气扔给他两颗甘梅糖。
燕三郎拿着糖果,递去孩子面前:“说出你看见的,这糖就归你了。”
糖果的香甜味儿飘过来,男孩动了动鼻子。他看看糖,再看看燕三郎,终于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往后一指:“我在后边的矮垛上弹冰溜溜,有次透过窗户,看见住在这里的客人正在摆弄一个画轴,有个人揭开一小半看了看,另一个人刚好走进来,马上把画抢回去卷好,还在画上套了个什么东西,再把看画的人骂了一顿。”
他伸手一指窗边:“就在这里看。”
放在匣子里的画?
石从翼和燕三郎互望一眼,前者沉声问:“画上是什么?”
孩子摇头:“看不见。”
燕三郎走去屋后,果然看见农家的墙垛很矮,还不到三尺高,平时用来晾晒东西,孩子爬上去并不费力。
他往墙后一站,定睛看了看就道:“没错,从这里可以看见室内。”
千岁换了个问题:“那幅画,有多大?”
可她刚刚凑近男孩,他就吓得连连后跳。
什么意思?千岁不悦。小屁孩子看到她这样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却像见鬼一样?
燕三郎已经走了回来,轻咳一声安慰她:“莫在意,孩子只凭直觉。”大人都被她的外表蒙蔽了。
只凭……直觉吗?千岁看着他,无端觉得指尖发痒。可惜臭小子已经长成大个儿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任她搓圆又搓扁,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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