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忽然伸手一指:“那里有动静。”
田园一派喜悦和气,田边的小路却不是这番景象。
一眼望去,底下是两伙乡民举着铁锹锄头,斗得正欢!
乡民打群架了?
最诡异的是,田间还扔着一口新棺材,棺材盖半开。
前几天下过大雨,田地仍然湿润,棺身都溅满了泥巴。
白苓数了数,底下两边各有五十多人,都是青壮年。莫看手里举着的武器只是农具,抡起来也能让人头破血流,如果打中太阳穴,那也能把人一下打晕过去。
她就看见有个农夫一锄头抡在对手脑壳上,顿时鲜血就下来了。
“怎么回事,这群人中邪了吗?”白苓皱眉,“下手挺狠啊。”
对此燕三郎只有四字评语:“邻里不和。”
“哈?”白苓不懂,“你说他们都是邻居?”
此时一方又来援兵二十多人冲入战场,无论从人数还是气焰,一下子都盖过了对方。田间打架凭的还是个悍字,对手顿感不支,加上有几个壮汉连续被打趴下去,终于是撑不住了。
他们扛起田里的棺材就跑,获胜的一方精神大振,开始努力地追。
无独有偶,方向径直冲着燕三郎而来。
少年不动声色拨开马头,让路给对方。这种莫名其妙的乡斗,他不想掺和。
一群人呼啦啦从他身侧过去了。
不过他们扛着的棺材用料实在、体积庞大,带着这么个东西跑路,注定是跑不快的。后头的追兵很快撵了上来,抡着农具劈头盖脸继续痛揍。
惨叫声、翻滚声,农具砸在人身上的噗哧声,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败方丢盔弃甲,玩命一般往前跑,很快就有个男孩落在后头。
他摔了一跤,又被人踢了两脚,待他从地上爬起来,自己人已经去得远了,他只能看见一群背影。
把他围起来的,是狞笑的敌人。
他趁机从哪个人肋下钻出,大步朝着燕三郎冲来,一边尖叫:“救我,救救我!”
看他年纪,也不过是十二、三岁,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右腿上皮肉外翻、血流如注,想来是被镰刀割伤。
燕三郎和另外两个男人都没有动弹,静观其变。
“喂。”白苓有些看不过眼,“我们要不要救救他?”
燕三郎动也不动:“你来。”
她来就她来,“吓唬这些村夫,有甚难办?”话是如此,白苓看他没有出手的意图,也有些犹豫。
就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敌人就撵上少年,重新把他掀翻在地,棍棒和拳脚齐上,把他打得鼻血带大牙横飞。
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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