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呢?”千岁对此毫不惊讶。历史么,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或者篡改。
“真相就是,所谓的‘夺’,其实便是‘盗’。”燕三郎很干脆道,“彼时颜枭二十八岁,安涞城还是铎国首都。颜枭为了激励童渊族士气,也是跟旁人打了赌,因此亲身潜入稷庙,盗走了石碑!”
首先,石碑是偷来的。
其次,还是颜枭亲自动的手。
猫儿侧了侧头:“姓郎的能确定?”
“能。”燕三郎也已经问过了,“十年前,颜枭在过年的酒宴上亲口自夸,他听得一清二楚。倒是颜烈一直拦着这个伯父,说他醉人醉语。”
那么这事儿十有七八是真的了。
“既然颜枭亲手偷走了石碑,那么——诅咒呢?”
“此事一直都是知情者争议的重点。”燕三郎娓娓道来,“颜枭生有五子,只有老四、老五活了下来。其中老大是颜枭与王后所生,继承了他的勇武善战,十五岁就能领军,却在天琴山中了奚人埋伏,不幸身死,年仅十七岁。”
“咦,颜枭去偷石碑时,大儿子才十一岁。”千岁掐指一算。
呸,猫爪子掐不起来,远没有人手灵活。
还是燕三郎替她往下算:“颜枭三十四岁闻长子战亡,距离他偷走石碑已经过去了六年。”
“另外两个儿子呢?
“次子和三子都是嫔妃所生。次子自幼博闻强记,有才学之名,但体质较弱,不宜修行。颜枭有丧子经验在前,对他小心呵护。”
千岁打了个呵欠:“那他是怎么死的?”
“对外都说是痨病引起的内损,药石无用。据说宫史也是这般记录的。”燕三郎摸了摸鼻子,“但郎希凌神神秘秘告诉我,据他所知,颜枭次子和父亲的宠妃有了首尾,被揭发后羞愧难当,自尽了。”
“哇!”猫儿听得两眼发光,“这么有料!”
“那宠妃同年‘病亡’,只比颜枭次子晚了三日。”燕三郎点头,“从时间上看,我觉得郎使节的话有三分可信。”
可信不可信都不重要,关键是,颜枭又死了一个儿子。
“这一年他四十岁,已灭奚国。”
“老三呢?”这些帝王家事,比话本子还精彩呢。
“老三就死得干脆了,出生即夭折。”燕三郎按时间计算,“他出生时,恰逢颜枭亲领大军攻破安涞城的关键一战。打下王宫以后,颜枭才知道自己儿子又出生了,欣喜若狂。”
“然后乐极生悲?”
“是啊。”说到这里,燕三郎也有点同情这位开国大帝了,“他还没赶回童渊族的祖地,噩耗就先一步送到,他的第三个儿子只活了七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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