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法子能令他病情快点恢复呢?千岁咬着箸想,这么慢慢养下去,她可没有耐性等上三年五载。
燕三郎正在道:“吴漱玉去往太傅府,这条街也是必经之路,她会在前面那个拐角转入石头巷。”
他说了一会儿,见千岁盯着他,目光却有些涣散。她走神儿了?
“千岁?”
“啊,我听着呢。”她飞快拉回神智,“说吧。”
“想什么?”他目光灼灼,好像能看进她心底。
“没什么,这不是听你说么话痨!”千岁用不满掩盖了其他情绪,“把辣油给我。”
伙计又端上来一盘子炸得酥脆咸香的虾饼。
这时候千岁却快手快脚把他打发走了,反锁了门,而后掏出诡面巢母蛛放在桌上:
“有动静。”
她拍了拍蜘蛛,后者就把声音放大了。首先是个女声:
“见过端木大人。”
燕三郎一下就认出,这是瑶姬的声音。
果然,这一次买走她的人是端木景。
“瑶公主请起。”端木景语气郑重,并无对女姬的轻蔑。
“瑶公主”三个字,让千岁夹向虾饼的木箸停了下来。
“真是公主?”她的惊讶不加掩饰,“燕小三你真厉害,顺手一拎都能抓到大八卦。”
燕三郎却竖指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诡面巢蛛的声音不算大,酒楼门板的隔音又不算好,他不想漏过有用的情报。
“你怎认定我是瑶、瑶公主?”瑶姬低声细语,“公主”两字由她说来,格外艰涩。
“我寻你很久了。”端木景一声长叹,“当年奚王向童渊人投降献国后,一支童渊兵闯入奚王宫掳掠,虽然颜枭随后下令制止,但小公主已经不见踪影,事后也遍寻不着。”
“先王几次向颜枭提出交涉,想把你找回来,均是无果。”他低声道,“先王离世之前,我去见他最后一面,他说还有心事未了,要我一定替他办成。那就是找到你——”
他一字一句:“找到失踪的瑶公主。”
瑶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的哭泣声不大,呜呜咽咽,显然是长期小心压抑的结果,却令闻者心酸。
“我这些年……”她断断续续,“枉负公主之名,实不该活着!那些童渊人都说我是公主,才特地拿我取乐!”
端木景肃然道:“瑶公主,您安全了,从此再也没人可以欺负您!”
瑶公主依旧抽泣不止。
伴着她的哭声,燕三郎默默喝了两杯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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