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碍这个眼。
果然,赵仪瑄哼道:“闭嘴。”
太子抱着宋皎起身,可惜低估了药力的作用,头脑虽清醒些,身体还是些许无力,顿时又差点跌坐回去。
盛公公见主子不肯听自己的,那还是自己乖乖听命吧,当下主动机智的提议:“殿下,不如用软轿吧?”
内侍们抬了软轿来,赵仪瑄闭了闭双眼,深深呼吸,又叫把自己外面的一件蟒袍拿来,披在宋皎身上也遮住了她的脸。
他记得方才捉住她的时候她首先就是捂住了脸,此刻自己这样体贴温存而善解人意,可惜她竟不知道,只恨不得摇醒叫她看看。
太子喃喃:“你用这药来害我,我却还一心为你着想,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虽然对自己定位一针见血,赵仪瑄仍是把宋皎细细包成了一个大号粽子,将她挟裹回了寝宫。
其实盛公公本是想见机行事,等太子回了寝宫,便找机会把宋皎扔到哪个角落里去。
但太子虽然已经在软轿上打盹了,却还是死抱着那个人不放手,把盛公公气的要跳脚。
回到寝殿,诸葛嵩看他的脸一阵发白,一阵发青,且口鼻喷火之状,倒是担心他年纪大了会气出个好歹来,便提醒:“公公,好歹替宋侍御把鞋子脱了。”
“什么?我给他脱靴?我又不是高力士,他也不是李太白,当然……殿下更加不是李隆基!”公公气的语无伦次,最后自己又打了一个嘴巴子:“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诸葛嵩淡淡道:“好啊,那你不必去给她脱靴,就让殿下给她脱就行了。”
侍卫长最擅长攻击盛公公的软肋,他知道盛太监是绝对不会允许太子去伺候人的,虽然公公不太信太子会去给宋皎脱靴,但……看他抱着宋皎不放的样子,说不好还会。
太子可不能干这么自掉身价的事儿啊。
一念至此盛公公便跟着入内,此刻其他的宫女太监都退到了外间,赵仪瑄正把宋皎放在榻上,他自个半靠床边半靠她身上,这情形像是两个池塘里的鸳鸯挨在一块儿,极亲密的样子。
盛公公抬手捂住眼,下意识就要退出去。
但又一想,还是忍着不适悄悄地来到床边:“殿下,既然、既然要跟宋侍御同榻而眠,那……奴婢伺候您宽衣。”
他在心里拼命地自我安慰,自古以来仿佛也有男子同榻而眠的事实,比如什么三国里的周瑜蒋干,孔明刘备等……其实、算不得大事!
赵仪瑄没有答应,也没有赶他走,因为此刻太子已经是在昏睡跟清醒之间徘徊了,眼睛里只看着一个人,而浑然不在意其他。
盛公公扶他坐在榻上,自己瞪着里间看着睡得非常安稳的宋皎,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还得陪着笑。
除去了太子的靴子,他便顺势去摘宋皎的鞋,手握着那有些薄的缎子鞋,忽然觉着有些怪……这个人的脚未免……太小了吧?
他疑疑惑惑地将那精致的鞋子除下,拿在手里端量了片刻,又皱眉回头看向宋皎。
正赵仪瑄旁若无人地躺在她的身旁,太子伸出手抚上宋皎的脸颊,自言自语般说:“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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