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太子伤的如此重,难不成帐子里还能藏着个美人儿?
何况太子虽偶尔胡闹,却从不是重色的人。
那个念头戏谑地在心底扫过。康尚书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歪打正着,他只用窥探的双眼时而看看太子,时而看看皇帝,间隙中便扫量豫王,以及盛公公。
古怪的沉默中,皇帝先出了声:“太医的药,吃的如何?若是好的话可要按时服用,不可讳疾忌医。”
赵仪瑄道:“父皇放心,太医们甚是尽心。儿臣的药……也甚是灵验。”说这句的时候,他可并没有望着皇帝,而是盯着眼前的宋皎。
宋皎没办法再跟太子对视,她重又埋下头,抬手无声地在褥子上捶了两下。
她简直想撕碎这一切,尤其是这个人。
宋皎恨,恨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为什么再次被豫王堵在这张床……上。
她如今已然跳进黄河也难清白,何况本来也没了清白。
想到这里,她的愤怒好像化为乌有,心里一片惨淡。
头顶突然被人轻轻地抚了抚。
宋皎悚然抬头,却惊见是赵仪瑄的手,自她头顶离开后便顺势在她脸颊上轻轻抚过。
他在做什么?
当着皇帝的面,豫王在侧,还有朝中大臣……他竟敢如此!
但正因为太子的这般放诞不羁,让宋皎怒上心头。
想也不想,宋皎张手将他打开!
“啪!”地一声响,不高不低。
太子的手随之往外,风起处,锦色床帐为之一荡。
皇帝正在思忖该说些什么,听到声响,便转过头来。
赵仪瑄清清嗓子,以手轻轻地拍着大腿:“躺了这两日,腿都麻的难受。”
皇帝立刻找到了话题:“腿麻确实难以忍受,怎不叫人替你揉揉?活一活血就好了。”
赵仪瑄制止了上前的盛公公,道:“多谢父皇关怀,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他瞄了眼宋皎,见她正缩着身子紧靠在角落,双眼圆睁,那只闯祸的手堵在她自个儿的嘴上。
看着真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炸着毛,正在细听周围有无危险的动静。
他尤其喜欢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底那种闪着光的恼色,虽然知道不该惹她生气,尤其是在这时候。
垂头的瞬间,太子的唇间就多了一点笑意。
皇帝似乎看到了那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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