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人呢?”
“早在鹤州事发前,程子励就已经不要她了,她也离开了鹤州本地,所以在追查的时候,并没有……”
朱厌嘿嘿笑了两声:“怪不得主子要我回来,小桃子,你怎么就想不到,这程子励是早有预感,所以提前安排了后事呢?”
陶避寒死死地闭了嘴。
诸葛嵩已经把罗盼儿放在靠墙的罗汉榻上:“这么说,之前程子励说的‘多谢把它带来’,应该指的那字条,而后面的‘它还好么’,应该是问如意,罗氏刚才说如意死了,而程子励也是为此而死……”
陶避寒道:“她当时对程子励可没提半个死字,只说程残阳会安置妥当、老子不会不管儿子之类的。”
朱厌道:“你试着想想,倘若儿子在外弄了个身份尴尬见不得人的外室,德高望重的老子会怎么给他安置妥当?别人我不知道,若是我,那外室……呵呵,早就化成灰了。”
诸葛嵩顾不上跟他挑刺:“可这叫如意的外室怎么会如此重要,让程子励肯为她而死?程御史向来稳重谨慎,按理说绝不会对一个妾室出手。”
朱厌道:“忘了字条了吗?那个字条呢?”
陶避寒接口:“没有字条,事发后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算他撕得粉碎也会看到蛛丝马迹,程子励身上也翻过了,监牢里也并无火折子,不会烧毁。”
朱厌又露出那种令人厌恶的笑容:“他身上你找过了,身子里面呢。”
“你说什么?”陶避寒吃了一惊。
“别忘了,他可是中毒而死的,你不是找不到毒物吗?”
“你难道说,那字条……”
“小桃子,你这会儿立刻赶去把他的胃挖出来,兴许还能找到点蛛丝马迹,那字条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也是他致死的关键,找到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虽然说去切开程子励的身体,让陶避寒有点犹豫,但既然有助于破案,他没什么别的可说。
“你可不要猜错了!”临去,陶避寒扔下这句。虽然他并没有怀疑朱厌,反而相信他的判断。
朱厌露出森白的牙齿:“我当然从不会让你失望。”
停尸的房间在大理寺后院一处偏僻所在,陶避寒带了两个亲随跟一名仵作前往。
他一边希望那字条确实是给程子励吞下,给他留一点线索,一边又觉着朱厌一回来就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这种感觉令人很不喜欢。
亲随挑了灯笼开了房间,陶避寒挥手示意仵作上前开尸。
灯影下,程子励的脸色虽不佳,但确实他还是极清俊的。陶避寒打量着他的眉眼:“真奇怪,你可是程残阳的儿子,难不成竟会因情而亡吗?那么……你在鹤州做的那些事……”
每个人总是有软肋的,程子励的软肋好像跟那字条和叫如意的妾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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