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嵩喉头动了动:“我……是问心无愧的。”
“你自然是问心无愧,但有些差事就是这么令人为难,做的不好,会挨罚,做的好了,也未必得好,”李卫长看了他一眼:“就说刚才你进门的时候,殿下就在她的身边,你为什么竟想过去扶她?你可知道,之前殿下在接见永州来人的时候,她自己个摔在地上,我都有去扶一把,而是通知了殿下回来。”
诸葛嵩的脸色反而淡然下来:“宋按台她是……你知道了?”
李卫长道:“我毕竟是学医的,而且我临出京前,朱、朱厌提醒过我,只是当时我不明白是何意。”
“他怎么提醒过你?”
李卫长道:“他说殿下这次是动了真心了,不过殿下的真心不是谁都能消受的,看她宋夜光有有这个福分……他叫我小心伺候,但也要注意分寸。如此而已。”
诸葛嵩皱了皱眉:“哼。自以为是,真是可厌。”
就在此刻,有内卫来报,说是那个恨无伤登门了。
诸葛嵩缓缓站起身来:“是为了给我疗伤担下的干系,自然是我自己去了结。”
李卫长心下为难,道:“还是再等等,殿下必然也知道了此事,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诸葛嵩脸色惨然:“殿下方才已经怪罪我有好好保护按台,如今又知道她为我而被人要挟的话,我岂不是万死莫辞了?我宁肯自己死,也不要连累按台跟殿下。”
两人正说着,却见太子从院门处走了出来,竟是往前去了,却并不见宋皎。
李卫长道:“殿下自己去了!应该是要替按台摆平此事。你还是别去的好,养好了伤比什么都强。”
诸葛嵩苦笑:“那至少过去看看,随机应变,这恨无伤行事如此古怪,要提防他对殿下不利。”
李卫长听了这话,却正中心上。
当诸葛嵩跟李卫长在西偏厅的时候,宋皎因听说他往这来了,便也从东厅而入。
他们彼此不知对方的存在,却恰好都听见恨无伤在内同太子的对话。
而就在听到两人谈崩的时候,诸葛嵩觉着伤口上仿佛被人戳了刀,又像是被什么狠狠咬了口,疼得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另一边,宋皎掩着口,直到最后,听到恨无伤说要太子的一双眼,她再也按捺不住了。
将帘子略略一挑,宋皎迈步走出来:“既然是我应允的,那就该让我践约,若非我自愿,谁也替代不了。”
黑袍人目光转动:“哦,宋按台……”
赵仪瑄皱眉:“夜光,不要胡闹。”
宋皎道:“殿下恕罪,并非胡闹,民间交易尚且都知道,契约谁定的,那就谁来执行,就算是殿下也不能替我毁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