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残阳缓缓道:“太子不至于为了一个糊涂妇人而大动干戈,那个妇人先前是己跑去大理寺的,而在她离开宋府后,宋府上下也四处找寻此人,王爷猜想,这是什么原因?”
赵南瑭心头一动,猛然想起了那天魏子谦来找己,见了面却欲言又止地离开了。
他忙道:“那日,魏家的人也来寻过本王,原说是天大的事,没想到见了本王却又一言不发地走了。难不成是跟那妇人有关?”
程残阳一笑:“宋家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无非便是夜光的身份罢了。想必是那妇人无意中得知了此事,想去大理寺出首,谁知太子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而魏子谦,然也是想来求王爷相救的。”
这个谜,直到现在才解开。
豫王皱眉:“原来如此。对了,程师傅说最近宋府不大太平,难道……”他惊了惊:“也跟此事有关?”
程残阳淡淡道:“嗯,夜光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豫王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瞒不住了,程残阳道:“微臣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要提醒王爷。”
“是什么事?”
“太子这趟出行,虽说是为了西南的水患跟匪祸等等,但未必能够让皇上全信。”
豫王忙道:“你是说皇上会怀疑……夜光吗?”
太子出京的事一透露,豫王就知道赵仪瑄是冲着宋皎而去的,程残阳然也心知肚明,
“皇上未必会想到夜光是女扮男装,但兴许会往别的地方去猜想,”程残阳确实是老谋深算,他道:“但毕竟纸包不住火。微臣寻思,皇上的猜疑心起,第一个就会向殿下旁敲侧击,毕竟夜光先前是跟着殿下的,所以殿下该趁着这个机会解开这个结。”
豫王惊愕:“程大人是叫本王跟皇上坦白?”
程残阳点头:“之前一直瞒着夜光的身份没有戳穿,一来是怕皇上容不得她,会对她不利;二来也担心连累王爷,所以才许她出京去,本以为一了百了,谁知太子偏又生事,皇上一定会起疑心的,再加上宋家那边儿……这件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如果王爷这会儿不坦白,就失去了先机,而且会被皇上怪罪。”
豫王的心怦怦乱跳。
之前宋皎跟太子走的那么近,他其实也发狠想过,有几次他几乎按捺不住想要捅破这层纸,大家一了百了,看怎么收场。
但毕竟还是得顾虑,一旦揭穿了此事,宋皎会将如何,己又将怎么跟皇帝解释?毕竟他也是早知道宋皎的身份的……且还有程残阳。
如今竟是程残阳主动叫他跟皇帝坦白。
豫王还有些迟疑。
程残阳道:“王爷不必惊心,此刻正是天时地利,微臣猜想宋家的人一定会来寻王爷,王爷便可顺势挑破此事,而皇上……恐怕也会在近日召见王爷,倒要赶在皇上亲召之前,王爷先去禀明,这才滴水不漏,抢得先机。”
豫王来不及问宋家的人为何会来寻己,只盯着程残阳道:“那事情败露的话,夜光会如何?”
程残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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