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谁知道。”有人给我递杯酒,龇牙笑着,吐息都是臭气,“你对她感兴趣?她有什么意思,就个乖乖女……”话在推杯换盏间不知聊到何处,我接下了那杯酒,一干而尽,没有再说话。
我们是不同道的人。
也不会有后来。
像她们这样的人,藏在高高的象牙塔,极少出现在人前,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她的一生似乎是早可以预见的安稳,好好护着羽毛,保护好自己的名声,顺从长辈的安排,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在家里相夫教子……
我捏着杯,心里不知道想过些什么,然后什么也没了。
有些东西,早该掐灭在苗头里。
我没有再看向她,与人混在一起厮玩儿,直到宴会中场,远方起了些骚乱,我才抬头看去。
某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公子哥儿喝多了,意识失控搂着周围的姑娘要亲下去。姑娘受惊给了他一巴掌,他怕面子挂不住,发了狠不罢休。
那人家里有些背景,旁边的人也不敢劝,我站起来要过去,被人扯了扯,回看了一眼甩开他的手。
可是有人先我一步。
那个我以为不屑入世的人,从明灭中走来。
浓的水,长的绿,她挡在姑娘面前,还了哥儿一巴掌。
巴掌声干脆利落,在宴厅里一清二楚。
那公子哥儿彻底失了智,举起红酒瓶子就往她身上砸。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红酒瓶重重砸在她锁骨上,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冷淡看着公子哥儿,仍挺直着脊梁。
我一直记得那身绿裙。那天她走时,被红染了一身,分不清究竟是酒红还是血。我偷偷跟在她身后,走到很远的地方。
我看见她,在月色之下,眼睛很深,没有光,像是哑色的黑檀;然后一个人翘着脚,坐在藤木椅上看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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