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氏书院中修习的学生并不是以荀氏子弟为主,甚至于徐福曾经也有过在荀氏书院中上过一段时间的课。荀氏一族在颍川发展规模庞大,以至于看着所谓的“书院”姚珞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的母校。
一步一景不说,石凳石桌边各有几人在探讨着什么,偶尔声音剧烈又像是注意到了重新压低,表情一个赛一个激动。还没等徐福看到熟人去打招呼,姚珞就听到个懒洋洋的声音嗤笑着开口:“你们聊这个又什么意思,四言和五言有差别么?”
“自然是差别极大,奉孝你这是看不起《诗经》么?”
“倒也没有。”
长着一双狐狸眼的少年长发竖起,偏偏又有那么几缕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单纯没法束好,垂下时在脸庞轻飘飘地晃荡,显得格外有种不羁的感觉。他手撑着下巴衣服上略有补丁,过大的衣服明显不那么合身,坦然露出一点锁骨和胸膛让太史慈下意识想要挡住姚珞眼睛。偏偏那位“奉孝”又转过头,两个人对上视线的那刻他愣了愣,随即笑得愈发奸诈起来。
“你们怎么就不聊聊,七言诗?”
“七言?”
“噗,七言还用得着聊?俗!”
哟呵,你很猛嘛,说七言诗俗气?
听了一耳朵的姚珞停下脚步,重新看向某位笑容更甚的郭姓少年勾起嘴角,却一句话也不搭理换了个方向。
“姚先生,他说你写的七言诗俗气诶?”
“你觉得俗气么?”
徐福愣了愣,思考片刻要不要说实话后还是悄悄开口:“嗯……我觉得是挺俗的。”
“那不就得了,俗即是雅,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者方知其中滋味。这些人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称上一句可怜,可怜。”
姚珞将手中折扇轻轻敲打在手心中,说到最后四个字直接把扇子握在手心,眼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更何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人家挑事我冲上去,算什么?”
给郭嘉当冲锋枪?得了吧,她可不是什么“你写的好烂”就撸袖子的人。甚至于再往外延伸一点,有人说她说书不好听,她也不会生气。
想想她家的那版三国,对比袁版评书“红扑扑的赵子龙”和张版评书“冰肌雪肤赵子龙”,她家只不过是“刘备那大耳垂看着就软糯好捏,等红了更是宛若飞霞”这种C,早就已经习惯了好么。①
不然她为什么要考大学?还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天天想着要说三国,回过头去看一抓一把全是黑历史。
“这样啊。不过说起来,好像确实从来没见姚先生生气过。姚先生,您有生气的时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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