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儿了?”
“志才和子越写给我的那份奏报,我交上去,被今上夸了。”
刚想说这是一个好事,然而丁夫人在想到那份奏报里写了什么的时候愣了愣,看着埋头啃饼的曹操叹了口气:“吃慢点,阿珞特地给你做的。”
“我就说这味道怎么不一样,这年头还是姑娘好。你看看平常我回来,都是阿荣和阿珞顾着我担心我饿不饿,昂儿就嘴上动动,怎么可能还给我做吃的。”
“得了吧,谁不知道宫中没法好好吃饭。”
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嘀咕着什么的曹操,丁夫人看着他越吃越快,到最后呛到都出眼泪的样子轻轻给他拍了拍背上。还没等丁夫人收回手,她就看到曹操用手边的帕子擦干净嘴,顺着她的力量直接抱住了她。
“云舒啊。”
“嗯?你说。”
“阿珞说你荣辱不惊,看天边云卷云舒的时候我就在想,她说的真好,我每次回来看到你在我面前,我就特别安心。”
“胡说什么呢。”
“这份奏报,不该被夸,不该的。”
这个皇帝不能再让他做下去,再做下去,汉室基业就被毁了。
脑海里突然想到这个想法时曹操愣了愣,靠着丁夫人重新闭上眼睛,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逆不道。
今上已经重病,公认不久就将大行。但不管是史侯还是董侯都未长成人,如今若是在立起新军后清小人宦官,重整汉室似乎也是可期。
那么这样的话,到底是史侯还是董侯?今上重董侯,而史侯为长,看年岁也应该是立史侯才是……
储位不立,基业动摇,今上到底是在想什么?
吃完了芝麻饼后曹操在房里转着圈也不知道是消食还是思考,最后还是没忍住重新穿戴整齐跑去院子里一圈一圈转悠。然而转悠还没一圈,就被他抓到郭嘉似乎在偷偷摸摸刨地。
“主,主公?”
“奉孝,你又偷阿珞的藏酒?”
“哪有,主公您冬至那会儿不是也喝过嘛。要我说她做的那冬酿酒有个什么酒味儿,就是个桂花糖水,我才不稀罕。”
郭嘉压低了声音却也没停,继续悄声动作:“您什么也别说了,今天正月初一,大伙儿说要不要玩点什么,结果麻将桌上我被英存子义联合起来,输得简直……不提也罢。”
想到这对师兄妹居然在牌桌上正大光明挤兑他,郭嘉就有点想哭:“我钱都被她抢光了,还得给她挖坑明日再给她移一棵梅树过来。真是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想要棵梅树,她要桂花我还能觉得她是要做东西吃,梅子酸不拉几的,有什么用。”
冬日移树确实更好活一点,而梅树在冬日移植之后也可提前扎根,姚珞倒是在这方面一向懂得很。曹操听到这个结局时没忍住笑起来,看着他也调侃了一句:“那你就甘愿给她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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