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侍女?”
“你不是也没有么?”
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姚珞迟疑着伸手打开了门,同时刻意将刚才自己的位子让给陈宫,自己则是坐在了热水的炉子旁边往里面又丢进去了两块切得小小的木柴。
然而陈宫却没有看桌上的东西,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后就立刻转向,看着她想开口却又像是大脑在瞬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功能,张嘴后又闭上,良久才沙哑着声音说话:“抱歉。”
“要道歉的是我吧,发脾气又擅自跑出去什么的。”
“不……应当是我道歉的。我从未考虑过在你心里我或许是个可以随意开口说话的人,也没在意过你向来要承受比别人更多十倍百倍的目光。”
青年说出的话逐渐变得有些沉重,他的表情也愈加有些严肃,看着姚珞甚至于站起来深施一礼:“我从未有去考虑过你也是需要有能够说话的人,从未将你的不易放在心上,认为你不需要任何松懈,自顾自认为你应该是我想的那样,会因为一丁点不同而出口责怪你。阿珞,这些都是我的错。”
“明明是我任性,你也别再这么道歉了,我反而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良久后姚珞才将手上的热水挪开,看着杯中浮起的绿茶像是在嘀咕什么:“我让你看的你又不看,就来和我说这些。”
“只是觉得不告而视,有些失礼。”
“那我今天不告而别,是不是也很失礼?”
看着姚珞终于站起来时陈宫小小松了口气,坐在她面前看着她似乎才写完的文章题目为《五德论》时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研究的邹子?”
“这个五德不是那个五德。”
邹衍是战国时期阴阳家的代表人物,也是他首先提出了五德和五行理论。而之后秦始皇称呼秦朝为水德,至此逐渐轮回,汉朝即为火德。
“我写的五德,曰礼义仁智信。”
看到陈宫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姚珞也不再开口,只是慢慢吹着自己面前的茶。而陈宫注视着眼前的文字,看着“为君不仁者多厄,士为己而不为心,多念利而不闻道,国有损也”时猛然惊住,抬头看着姚珞想说话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①
先帝为君不仁,多有横征暴敛,国家因此有了灾厄。之后董卓入洛阳,袁绍征讨董卓,却都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利益,从来不去考虑民众百姓只为自己,现在这个局面……
不就是“国有损”么。
“你这篇文……”
“没给别人看过,你是第一个。”
她知道自己写这篇文的含义是什么,以后有以后的解读,但是现在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出她是在对着袁绍董卓开喷。
“你如果都还记得,就去烧了把它藏起来,等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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