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需要跟上并州军,放心,既然是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你出事。我知道你会骑马,在这之后跟我旁边,若是我不在,你跟着高顺或者张文远。当然,若是你要来杀我,我倒也挺期待的。”
吕布狂妄而又自大,然而在真正见过这人冲杀时候的姿态,貂蝉很明白这个人那些狂妄并非是虚假,而是货真价实的天赋与苦练所获得的盖世武艺。至于要不要杀吕布,想杀他,首先自己也得把各种兵器练起来。
舞技中有剑舞,她手持剑器将舞蹈化为杀人之法也不过半年。跟随吕布久了,甚至于她都有些恍惚当初在洛阳的岁月是不是真的。
洛阳城宽阔而壮美,自己所见的每间房间都是金碧辉煌,华丽万分。自己随乐而起脚尖轻,绫罗绸缎上身,金银钗环在头上碰撞着叮当作响,舞一曲霓裳全场哗然,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现在她在并州军里,看着无数的人倒在路上,看到流民身上未着片缕,甚至于饿急时啃着树根被驱赶在前攻城,再被隆隆铁骑践踏为泥时愈加有种错觉。
她之前所谓“大义”,又到底是什么?杀了一个董卓,能拿回那个还算安稳的天下么?
“安稳?安稳个……”
听到她的问话时吕布白眼一翻,只觉得这女的怕不是脑子真的进了水:“得了吧,前几年也就那样。哦对了,你是不是没来过并州?”
“是。”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有义父,没有父亲?”
“……”
她应该是知道的,以“布”为名的这个男人不管如何出身都不会太高,生于并州这种乌桓、匈奴侵扰之地,只有义父而无生父甚至于都可以说再正常不过。
“把脑子里的水挤一挤倒出来再和我说话,这种问题问得,我现在看着你就烦。”
“那,你现在还有地方可以去么?”
沉默的人换成吕布,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嗤笑一声:“天下之大,怎么会有我吕布去不了的地方?”
“真的有么?”
“有。”
是的,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或许有可能会让他去的地方。
兖州。
来到兖州之后貂蝉看着兖州军中景象,再看到那些来人听闻自己是女性时候的平静,以及知道她念过书时瞬间亮起的眼眸,被迷迷糊糊拽去按在一群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鬼画符面前时,貂蝉差没想问问他们这是不是要给她下咒。
“你们干什么呢!”
“营副,她说她会读写!再批青州军作业,我要疯了!我是真的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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